译自《Telegraph.co.uk》
03/11/2007在这篇挺长的介绍阿森纳主席,及希尔-伍德这个阿森纳世家的文章中,有一些有趣的故事和鲜为人知的历史,因此翻译出来与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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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ue Mott
(一)
他们不再有人会像他这样了。彼得-希尔-伍德,他既不是在人权问题上被起诉通缉的泰国前统治者,也不是东方联盟的那些拥有6,7个像圣马力诺那么大游艇的亿万富翁,他是一个老派的足球俱乐部主席。他是一个英国人,毕业于伊顿公学,生活在切尔西(和圣维治),就职于汉布罗斯银行40年,他,像以前他的父亲和祖父一样,也成为了阿森纳的主席。这一切,非常完美地,使希尔-伍德成为了一代遗风的表征。足球不再像斯波德陶瓷一样,可以把俱乐部主席的职位交给家族后代。现在俱乐部主席不是遗产,而是印钱的执照,在某些俄罗斯人那里,俱乐部主席这个身份,也是在国际经济之战中的赃物,再也没有太多的像希尔-伍德这样带有旧时代的魅力,拥有名为麦姬的西班牙猎犬的,前银行家出身的绅士们,依然和斗士们一起站在足球运动的前沿。但阿森纳有着自己不同的方式,而且继续坚持着这种方式。希尔-伍德和阿森纳董事会的成员,不久前刚签了一个五年之久的股份“锁定”协议,以防止俱乐部落入海外的那些掠夺者的手中,其中之一,就是那位最近买下了价值1.2亿英镑阿森纳股份的,来自乌兹别克斯坦的亿万富翁,艾利施-乌斯马诺夫,他现在和大卫-邓恩,这位被撤职后,可能相当恼火的前阿森纳副主席搞在了一起。
大部分俱乐部,包括曼联,这个阿森纳今天的对手,都无法抵制那些站在高处的外国有钱人手里晃动着的支票本的诱惑。“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也会的,”希尔伍德表情相当严肃地说。“但我不会说等我死了之后,否则的话,可能有人会企图加速那一天的到来。”他和缓的笑声,说明这只不过是一个玩笑。
“但我们是不会卖的。绝对不会。那些所谓的“你们需要一个有钱的投资者”的言论都是垃圾。我的意思是,我无法想象阿森纳落到乌斯马诺夫这样的人手中,会是什么结果。
俱乐部的掌管者们,对阿森纳的责任很多,绝对不仅只是股份的持有者。俱乐部有职员,需要管理,还有球员和球迷们。”
“那天,我离开球场,当我在马路尽头准备拐到Holloway路上时,不得不停了下来。 一个小男孩跑到我的车旁边,敲着车窗的玻璃喊道:‘彼得,彼得,你千万不能卖掉俱乐部!’我将车窗摇下,说:‘哎,不要着急,你在马路上这么不小心的话,会出事的,我向你保证,我们不会把俱乐部卖掉的。’在人们心中,阿森纳意味着太多的东西。”
“问问我们自己,一个有钱的投资者,不断掏出他的支票本,能坚持多长时间?你们知道,阿布拉莫维奇已经往切尔西扔进了许多钞票,但当他听到几千人在斯坦福德桥齐声高呼要他下台时,他会说:‘我很享受这个场面’吗?这一切绝对不是建立在一个坚实基础上的。”
“投资者投钱就是为了回报,他们把那么多钱投到利物浦,投到曼联,并不只是为了让他们去赢冠军。他们早晚是要拿走那些投资的回报的。”
71岁的希尔-伍德所代表的‘坚实基础’的内涵,大家可以在他的切尔西街上的住所里体验到。除了那个友好的西班牙猎犬麦姬(“噢,不是的,她并不是以撒切尔夫人命名的”)和那些舒适的家具之外,我们可以从那各类艺术品,和那些与他名望家族有关的照片中体会到这些。一幅戴安娜公主的著名的照片,就是那张在她作为一个年轻保姆时,身穿一条有些透明的裙子,手里抱着一个小孩子的照片,放在屋里显著的位置上。这并不是因为希尔-伍德想和皇室拉关系,而是因为那张照片中的小孩,就是他的小儿子,查理。
阿森纳的希尔-伍德王朝起始于他的祖父,萨缪尔,在1920年代的晚期,当亨利-纳利斯爵士因几桩经济丑闻的曝光而隐退之后,当伟大的查普曼时代的黎明即将到来之前,他的祖父成了阿森纳的主席。萨缪尔远不是一个寡头政权的统治者,而是德比郡纺织业潦倒的受害者。他和他的兄弟,约翰-伍德爵士,因为生意上遭受到的失败,长期不和,以致萨缪尔独自改变了他自己的姓氏,在姓上加了一个“希尔”及一个破折号,以示与他兄弟划清界限。而约翰爵士在遗嘱中,将他的财产捐给了一个天主教的修道院。
萨缪尔-希尔-伍德是一个运动员。他参加过橄榄球联赛,他有两个灵提犬赢过滑铁卢杯,他还出资将Glossop足球俱乐部带到了甲级联赛,(这个最小的城镇中唯一有过的一个顶级俱乐部),他还参加过德比郡的板球队。并曾经因为在1900年Lord的比赛中,一球打了10圈(注:scoring 10 runs off one ball – 不知怎么翻译准确,请知者指教)而被收录于吉尼斯书中。“但是”,他的孙子说:“他们现在把他从吉尼斯书中去掉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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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不久,彼得开始跟着他爷爷去看足球比赛。“其实那时无论去哪儿,都会很高兴,因为当时食物配给,汽油短缺,也没有假日。对许多人来说,包括我自己,足球可能是当时唯一让人激动的事情。”
第一次去阿森纳俱乐部看足球,我们可能以为一个主席的后裔一定会得到特殊的上等的招待。
“没有啊,实际上我被送到了女盥洗室(注:俗称女厕所,呵呵,不过应该是外屋设休息厅的那种),和奶奶一起,当她和人们寒暄时,我坐在角落里,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但是,因为基因和传统,他总是会从他父亲,丹尼斯-希尔-伍德的手中接过衣钵的。丹尼斯是一位和善的,为人敬爱,但充满了激情的绅士。丹尼斯特别讨厌从前的足联主席Harold Thompson 爵士,一次比赛后,他给伊普斯维奇俱乐部主席Jphn Cobbold 送去了一瓶香槟酒,因为Jphn Cobbold 在那次比赛后,对Harolds爵士说了一句:滚到一边去吧。
丹尼斯,牛津大学的学者,曾在巴尔干半岛当过坦克指挥官,并因此被授予十字勋章。这可能是为什么充满争斗的足球生涯特别适合于他。
相比之下,彼得缺少这种军事方面的体验,但他参加了在凯特罕姆的禁卫军训练基地的国民服役。“在那里的经历很有意思的。在伊顿时你觉得很了不起(译者注:被称为“英国政治家的摇篮”的伊顿,曾经出过19个总理),但到了那里,30分钟之内,就让你发现你自己不过是 a piece of S***。 我们在那里被教官折腾了8个星期,受益匪浅。”
抵御侵犯,躲避枪弹,组织团队活动和承受攻击等,在足球生活中,都是很有用的术略。希尔-伍德成为主席后首先做的几件事之一,就是撤掉特里-内尔(Terry Neill),这位曾经的球员,当时的经理,在他执教的那段灾难性的时期,球员们毫无管教,更主要的是,球队屡屡失败。内尔不久之后写了一本书,在书的发行会上,他吃惊地发现,前主席也前来请求他在书上签名。那时就是这个样子。而现在阿布拉莫维奇出席穆里尼奥的自传发行会的可能性,则会像英国赢世界杯一样伟大。
阿森纳几十年的稳定得到的收获,毫无疑问地会在现在的球场上体现出来。“我们一直觉得这个赛季会很不错”他相当谦虚地说。“谁都说我们太年轻了,缺少经验,后防和前锋都需要新人。但是当我跟温格谈起这些来,他说:‘主席,你应该勇敢一些。我不会只是为了让别人不要唠叨而去买一个大牌。如果我花大钱买来一个球星,还不如现在俱乐部的球员好的话,这将会给这些孩子们一个很不好的信息。 我如果不断地鼓励他们,说他们很棒,但却去买别的球员,他们一定会说:“老板这是在说什么呢?”这可能不会和温格的原话只字不差,但他的意思是在强调:不要理睬那些所谓的批评。我们的球队足够大也足够好,这样的球队完全可以做得很好。”
“这些球员当然都来自非常不同的背景。在更衣室,你会注意到这点。我在赛前会去那里。大卫-邓恩在时,我一般不去,现在我都会去。在那里,现在你可以感觉到一种非常好的气氛。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听得懂别人在说什么,但他们都在笑着,开着玩笑,相互间非常友好。 尽管他们有的来自非洲,有的来自东欧,但他们似乎亲密无间。我想这主要是温格的功劳。我不知道他有什么诀窍,但当他跟他们在一起时,非常温和平等,对待每个人都像对待一个智慧的成年人一样。他们的确都很聪明,尽管有些人并没有受过很高的教育。
“我不得不说,他们比我们社会上的一些英国人有更好的教养。他们愿意去做交给他们的任何困难的工作和其他事情。如果有什么社区活动和慈善事业,总会有2,3个人自愿参加,并尽心尽力。他们每个人赚钱上百万,可以冲出去买名车法拉利,或者去做些什么别的,所以让他们脚踏实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我在那么年轻时就赚那么多钱的话。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我们可能会去买一辆阿斯顿-马丁,再去找一个时髦的女朋友,我估计。”他认为阿森纳的主席不是一个有油水的差事 – 尽管他好像在国王大街旁边的一个现代化的意大利餐馆有固定的座位,而餐馆的主人总是称他为“主席先生!”那里的肝做得恰到好处 – 但却担负着很大的责任。“我觉得我门像一个监护人,而我们签订这个股份锁定协议,是向球迷们发出一个讯息,就是:我们介入俱乐部并不是为了利润,也不会把钱从俱乐部拿走。我们在这里只是起到一个监护人的角色,而且我们还愿意继续下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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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别的俱乐部可能需要外来的投资者,但我们不需要。也许有个别人自行其是,愿意去花那些冤枉钱,但如果我们不准备为一个球员一年付300万英镑工资的话,那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其他俱乐部也不会这么做。有时这样做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球员会想:‘为什么我要去哈德斯菲尔德踢得死去活来,反正这个星期我已经拿到了我的2万’。”阿森纳表示已经与斯坦-克伦科开始合作,乍听起来似乎过于理想,作为一个美国的投资者,克伦科是绝对可以归于那些有钱人一类的。当克伦科第一次以邓恩后台的面目出现时,人们说希尔-伍德曾经相当冷淡地对美国人说阿森纳“不需要他这样的人”。但时间和双方的利益,似乎冲淡了他的这种看法,而克伦科也被邀请成为俱乐部的合作伙伴,当然也许这是为了抵御乌斯马诺夫。“我曾经对他讲了一些很没有礼貌的话,”希尔伍德有些后悔地承认。“虽然对此有一些不实的报导,但我当然不会否认,当时有一些话是相当不合适的。我想他现在已经原谅了我。我认为他现在没有兴趣全面收购。他想买进更多的股份,看来对双方的合作关系很满意。”对邓恩,这位在离开俱乐部以前,董事会曝光最多的成员,希尔-伍德说:“他离开了,如此而已。他在这里时,做了两件非常好的事情。一是请来了温格,我想当时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是一件多么绝妙的手笔,另一件就是在此几年前,他将相当一笔股份卖给了丹尼-菲兹曼,一位后来给俱乐部作出了巨大贡献的成员。没有丹尼,我们决不可能建起埃米尔球场,他的作用是非凡的。“有传言说菲兹曼会卖掉他的股份。当然不会了。他热爱阿森纳。他不顾自己的高度成功的钻石生意,花了7年的时间,来规划和建设埃米尔球场,他不缺钱,卖股份可以得到一笔额外的1.2亿英镑,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他会是最后一个卖股份的人,而不是第一个。
“对大卫来说,他无疑是个阿森纳的fan,不过他以为他自己可以经营好阿森纳,但他没有这个能力。反对搬到埃米尔球场是相当可笑的。难以想象作为英足总在温伯里的房客的滋味。上帝拯救了我们。”
希尔-伍德家族任阿森纳董事会主席已接近100年,但作为典型的现代阿森纳俱乐部的任免方式,他并没有建议他三个孩子中的一个去参加主席的竞选。到那时,他认为阿森纳主席的最佳选择,是一位名叫阿森-温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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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2014/11/10日更新附注)
在外资入侵的潮流涉及到阿森纳之前(2007年之前),阿森纳掌握在几位资深的枪迷手中:
以下是俱乐部董事们2005和2006年中,工资等(英镑)收入表(董事们从俱乐部拿走的钱):
希尔伍德————– 4万(2005);6.1万(2006)(主席)
菲兹曼 —————–0.5万(2005);1.5万(2006)(最大股东,老板)
弗莱尔 (OBE)——-52.6万(2005);70.3万(2006)
戴恩 —————–25万(2005);50万(2006)(副主席)
埃德曼———92.7万(2005);103.8万(2006)(CEO)
其余几位董事的工资均为象征性的—-0.5万(2005);1.5万(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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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中可以看出,拿工资的只有两人:
1)戴恩因为有股份,所以工资相对来说,也不算太高,但也占了俱乐部颁发的总工资的23%;
2)埃德曼 – 是阿森纳俱乐部雇用的CEO,负责财经的总经理,他的工资比较正常,俱乐部发给董事们的工资总数,有一半给了他…
弗莱尔是一位枪手传奇,因其对足球事业的贡献而获大英帝国军官勋章(OBE)。他的收入中有一部分是给他的养老金。这位枪迷元老几乎干过海布里所有等级的工作,从ball boy,到打扫卫生,到接话员…
为了表彰他对俱乐部的贡献,俱乐部给了他相当高的退休金(也可能是一次性的,不很清楚);
Lord Harris of Packham 没有要他的工资,董事会将其14,583英镑的工资捐给了慈善机构。
卡尔(Carr)和史密斯(Lady Smith)也都是枪手世家
主席希尔伍德就不用说了,看完这篇文章,就应该很清楚希尔伍德家族在俱乐部史册上的重要地位,这位老主席在建新球场的过程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而阿森纳的真正老板是菲兹曼。俱乐部很幸运,有这么一位铁杆枪迷做老板,他为俱乐部战斗到最后一刻。在几次大的转折点,为俱乐部把舵引航,付出全部心血。他曾大笔投注,将俱乐部带出了格兰汉姆的阴影;并不惜余力,帮助俱乐部盖起新球场,使枪手成为世界豪门足球俱乐部之一!
我们球迷将永远记得这些枪迷老前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