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8月23日)
我,我的家人与阿森纳教练
乔治(GEORGE)
阿森纳V曼联
86年8月23日
我的家人和教练乔治(七)
我的妈妈有两只猫,一只叫O’Leary另一只叫Chippy– 是Liam Brady 的爱称;
在她车库的墙上,至今依然有我在20年前用粉笔涂抹的“RADFORD FOR ENGLAND!”“CHARLIE GEORGE!”
(注:以上英文名均为阿森纳球星)
如果给我妹妹吉尔施加点压力的话,她还能说出大部分赢过双冠的足球队的名字。
1986年5月的一天,在语言学校上午课间休息时,吉尔给我来了一个电话。她那时在BBC工作,近水楼台先得月,广播公司会在内部广播时间向职员们公布一些重要的最新消息。
“乔治-戈 兰汉姆(George Graham),”她说,我谢谢她,然后挂掉了电话。
我们家一直就是如此,因为我,阿森纳也渗入了家庭其他成员的生活,对此,我时常感到非常的疚欠。
乔治的任职,并不是一个很让人鼓舞的消息,很明显,对阿森纳教练这一职务,当时他只不过是第二,甚至第三人选,尽管现在俱乐部的主席不会这么说。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他曾经在俱乐部踢过球,而且在我们开始看球的那段时间,踢得非常出色的话,这个教练的位置根本轮不到他。他是从Millwall来的,虽然他拯救了那个球队,并带领他们升了级,但记得当时,他的到来真是引起了“世界大乱”; 我也很担心他缺乏经验,会不会把阿森纳作为另一个乙级队来对待,没有高要求,没有大手笔,只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位,而不敢跟其他大队比试。开始时,这种担心真好像不是多余的- 他第一年只花了5万英镑,从考尔切斯特(Colchester)买了一个球员Perry Groves, 但立即卖掉了Marten Keown ,不久又卖掉了Stewart Robson,他俩是我们了解并且喜欢的年轻球员。球队变得越来越小:Woodcock 和 Mariner 也走了,但没有人来接替。
他赢了这个主场对曼联的(他的)第一场比赛(1-0) … 但却输了紧接着的两场,到10月中旬,他就有了不少的麻烦…看球时,我周围已有球迷开始骂他…但到了11月中旬,在4-0狂胜南汉普敦之后,我们已居联赛第一的位置,并保持了两,三个月,除此之外,他还给我们带来了更多,更多。
他将阿森纳转变成了任何50岁以下的球迷,在海布里从来没有见过的一个球队,他如同全世界所赞扬的,没有丢掉一个阿森纳的球迷。还有那些进球…当我们在海布里期望1-0时,突然4个,5个甚至6个进球却成了常事,7个月来,我已经见证了3个球员的5个帽子戏法。
曼联的这场比赛对我来说,还有另外更特殊的意义:因为那是我作为赛季票持有者的第一场比赛。那个夏天,彼得(作者的朋友) 和我买了全赛季的看台站票。不是因为我们期望新教练能做出任何改变,而是因为我们看清了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上了瘾。假装认为足球只不过是我们一时的兴趣, 或者假装我们只是有选择地看球,已没有什么用了,所以我将不知怎么到手的一摞子老的庞克乐专辑的唱片(punk singles)换成了钱,将自己与乔治的命运连在了一起,虽然经常苦恼地感到后悔,但这种感觉却从来不会延续太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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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森纳的教练们(八)
足球中最强烈的一种关系无疑是球迷和俱乐部之间的关系。但球迷和球队教练的关系也可以有同样的威力。球员很少能像教练那样改变我们生活的整个基调,但每当任命一个新的教练时,我们总是会有一些在他的前任时不敢期望的更美妙的梦想。在一个阿森纳的教练辞职或被解雇时,整个事件就好像是一个王朝毁灭一样,那么的忧郁和阴暗:在Bertie Mee(注:阿森纳教练) 辞职的前后,Harold Wilson(注:英国总理)也辞职了,但毫无疑问,前者辞职对我的影响要比后者大得多。一个总理不管再怎么疯狂,再怎么不公正或再怎么邪恶,也绝对不可能有阿森纳教练影响我的那种威力,难怪每当我想到曾经和他们一起走过来的那4个阿森纳的教练时,总觉得他们就是我的亲属。
Bertie Mee 是爷爷,慈祥,稍微有些超脱尘俗,是属于我所不能理解的那一代人;Terry Neill 是个新的继父,讨好,打趣,但无论怎样努力,都不让人喜欢;Don Howe 像是一个因联姻而结识的叔叔,固执且有些呆头呆脑,但也可能会出人意料地在圣诞节时,用扑克牌玩几个有趣的把戏。但是乔治….乔治就是我爸爸,虽然没真爸爸那么复杂,但比真爸爸要吓人得多。 (很不好意思地说,他长得还真有些像我的爸爸- 挺拔,修饰精细,很帅气,而且对昂贵的正统服装有明显的爱好。)
我经常梦到乔治,可能和梦到我另一个爸爸的次数差不多。在梦中,也像在现实中一样,他总是很严厉,强制,坚定,难以解读;梦里通常他总是为一些我的被察觉到的错误表示失望,这些错误还经常与性有关,因而我总是有一种强烈的犯罪感。但有时梦里的情况会是反过来的,他因偷东西或揍什么人而被我抓个正着,醒来后就感到自己也变得渺小。对这些梦和它们的含义我是从来不愿多想的。
乔治在阿森纳的第五年和他的第一年一样,赛季也是在海布里以与曼联的一场比赛结束,但这次海布里的气氛是那么地洋洋得意,与第一年那种疑惑地期待完全不同:我们在比赛前的45分钟就赢了1991年的冠军联赛,球场充满了喧闹,色彩 和欢笑。西高看台的边缘垂下了一个巨大的横幅,简单地写道:“George Knows-乔治清楚”,这句话以独特的方式突出和清晰地刻画出了我和这个人的那种父子般的关系。他确实很清楚,那种方式是一般父亲很少能做到的。在那个令人陶醉的晚上,他的每一个让人困惑的决定(卖Lukic,买Linighan,甚至对 Groves的固执)都开始看起来那么无法想象地英明。也许小男孩子们都希望父亲是这个样子,行动而从来不给于解释,只是在为我们取得胜利之后,才会说:“你怀疑过我,但我是正确的,所以现在你一定要相信我”;这就是足球的许多魅力之一:可以实现这种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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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伯里之梦
2005年12月23日
枪手论坛-《海布里之心》上不去!所以先在此发原来准备放在论坛上的一个帖,希望《海布里之心》坛友也能看见,并留言!
(第一部分,已在《海不利之心》上发表过,第二部分(见下一帖)昨日还没来得及上论坛)
阿森纳与唐卡斯特的这场比赛,其紧张和一波三折,堪与26年前阿森纳与曼联之间的一场足总杯决赛相比,因而想起尼克-霍恩比 (NICK HORNBY)写的 “Fever Pitch ” 中的另一篇日记,草草将其译出。
这篇日记记述了作者第四次进温伯里,见证了79年那场著名的阿森纳与曼联的足总杯决赛(注:历史上阿森纳只有两次与曼联在足总杯决赛时对弈,第二次就是上个赛季那场令人难忘的,点球决胜负的比赛)。作者15岁时,第一次在温伯利体验到阿森纳决赛的失利给他带来的恶梦般的痛苦,更没有想到,这场恶梦竟然持续了十年,10年间,阿森纳在温伯里决赛时的三次惨败,对年轻的作者来说,真是犹如三次梦魇!而这第四次,却又似美梦成真!
日记较长,只好分两步来翻译。第一部分主要记述了作者是如何为阿森纳的胜利,而甘愿作出的种种“牺牲”; 待续的第二部分,形象地描述了观赛时,让作者晕眩的那种痛苦,焦虑,失望,及失望之后突来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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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伯里IV – 久旱逢雨
阿森纳 V 曼联(温伯里)79年5月12日 (一)为阿森纳的许愿
在27,8岁,当我认定我可能,也应该以写作为生时,自己并没有什么理想和野心。我觉得我可以守着自己写的一些东西,等着出版商或好莱坞制片人的召唤,让我为他们做些无法做到的事情。学校里的朋友一定问过我今后打算干什么,因为那是我最后的一个学期了(注:剑桥大学); 但对我来说,未来依然像我在4,5岁时一样,难以想象也引不起我的兴趣,所以不知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我可能含含糊糊地说想当记者或报刊发行人什么的(对毫无目标的文科学生来说相当于想去开火车或当宇航员),但私下里,我已经开始猜想,在不明智地浪费了三年时间之后,可能从事这些职业的机会仍然是零。我知道有的人在整个大学期间始终为大学学报写文章,但一直还没有得到任何就业机会,何况我呢?还是最好不要去想这些,所以始终没有写过求职申请。
我可能自己没有什么理想,但对我的足球队却抱有不少梦想; 其中两个梦想 – 剑桥联队(校队)由第四名升级到第三,再由第三名升到第二名 – 已经实现。但第三个,也是最热切的一个梦想却还没有实现:即在温伯里见证阿森纳赢足总杯!也许归根结底,这个梦想就是我个人的理想,因为我也是这个梦想中的最基本的组成部分。
球队表现相当不错,两年来连续进入足总杯决赛。但与丙级队的谢菲尔德星期三踢了五场,才把他们甩开; 然后与欧洲蝉联冠军 – 纳廷汉森林队艰难踢平; 再后来是一场在南汉普敦的棘手的比赛,复赛时,靠 Alan Sunderland 的两个精彩进球取胜。对沃尔夫斯(Wolves)的半决赛相对来说比较容易,尽管 Brady 因受伤没有上场,Sunderland 和 Stapleton 在后半场的两个进球,将阿森纳球队又一次带进温伯里。
恰好是在这场与曼联的足总杯决赛的10年之后,即1989年5月时,我正在等待我写的一个稿件的回音,在那同时,阿森纳似乎要丢掉一个18年来,第一次最接近冠军的机会。我的那个稿件,是一个滑稽剧的剧本,看起来也是比任何一次都有可能被接受; 我已经与4频道的人见了面,他们很感兴趣,剧本被采用的希望很大。但是,在赛季的最后一个星期六,球队主场被击败,在这个糟糕的结果之后,情急之下,我决定作一项个人的牺牲而许了个愿(那个剧本如被采用,就有可能拯救我的前程,就意味着一个自谋职业的机会),要用我剧本的成功来换取阿森纳球队的冠军: 如果我们赢了联赛冠军,剧本被回绝也没有关系。 但当我真的收到了剧本被回绝的信件时,那种痛彻心肺的失望延续了好几个月! 好在冠军杯也随之而来,两年之后的现在(注:1991年写书时),那种失望早已消失,但一想到赢了比赛的 Michael Thomas 的那个进球,一种欢喜欲狂的感觉至今仍使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知道,我许愿做出的牺牲是完全值得的!
而在1979年5月,想作一次类似牺牲时的情况却是比较复杂的。在总足杯决赛的前一个星期四,撒切尔夫人正企图赢得她的第一次大选,而总足杯之后的下一个星期四,我的结业考试也要开始。在三件事中,很明显,我最关心的是足总杯,尽管同样很明显,我为撒切尔夫人有可能成为总理而感到恐怖。但可悲的现实是: 如果足总杯保证能赢的话; 即使一个保守党政府上台,我也打算硬着头皮认了; 但绝没有想到,这个撒切尔夫人居然会一再当选,成了英国历史上任期最长的总理!(如果我想到的话,我还会许那个愿吗?用11年的撒切尔政府换这个总足杯?当然不会了!除非再给我一个双冠来交换!)
但撒切尔在周四轻而易举的大胜,并不意味着我会期待阿森纳在周六也会轻而易举地夺冠。我知道像赛前非要穿某件衣服,手中捏着腻子等(注:球迷常常在赛前或赛中做某一特定的事,觉得对自己的球队有帮助,比如我们也曾在一段时间内赛前必吃猪肚子),或做各种乱七八糟的许愿,这些并不能保证一定成功,对任何决赛,曼联这种正儿八经的球队,不会像某些队那样,昙花一现,辉煌一瞬间,比如那个伊普斯维奇,或瑞典城队什么的。曼联这种球队,有可能根本不理睬你的冠军换大选的许愿,进好多好多的球,打我们个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