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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翻译的日记(一)

Wednesday, October 10th, 2007

  (连载于:http://bbs.arsenal.com.cn/viewthread.php?tid=138245&extra=page%3D1)  

1月18日,星期五

顺着斯珀林路一直往北开,然后转向西行,几分钟后准时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理疗师还没有来,按规矩,翻译人员是不能先行到病人家中的,只能在门外等翻译的雇主-聘请翻译的一方,今天的雇主就是一位公立康复中心的理疗师。

在澳洲,对英语不好,家庭收入较低的移民,当他们遇到一些困难时(多半是健康或法律方面的问题),政府会提供免费的翻译服务,因此应运而生,在墨尔本陆续出现了几个较大的翻译公司。政府通过翻译公司聘请公司下属的有翻译执照的翻译们,而公司从政府付给翻译的费用中提成。私人企业也经常通过翻译公司聘请翻译,他们一般付给公司同等的费用。

因此,我们这些翻译经常遇到的是一些相对经济状况较差,或有什么其他困难的华人,面对的多半是一些需要帮助的同胞。

但今天这家病人,从住房看来,经济状况应该属于墨尔本市的中上层,顺着棕红色石阶上到3-4米处,一栋漂亮的,几乎全新的白色的2层楼房,在阳光下,被周围的各色树丛衬托的有些耀眼。

石阶左侧的红砖车道,也比墨尔本一般住房的车道要宽,估计可以同时走两辆车。车道顶端房子右边的车库看来也是3车房的规模。

也可能出于一贯的对建筑设计和房地产的兴趣,每看到比较好的民用建筑时,就会下意识地估个价:在这个虽然比较偏远,但地价很贵的地区,这样的小楼价值应该不下150万澳元。

这样的经济状况,政府还提供免费的翻译和医疗援助,就让我产生了一些好奇心。

这时,理疗师从一辆银灰的三菱四轮驱动车走出来,满脸笑容地跟我打了招呼,介绍自己名叫彼得,这位个子高高的澳洲小伙子,看来有着很阳光的性格。

他从车后备箱,取出了一些器械后,我就随着他一起走上了台阶。

开门的是一位女士,齐耳的短发衬托着白净的圆脸,一时看不出究竟有多大年龄,30多岁,还是40多岁?在澳洲时间长了,发现也好像被澳洲人传染了一样,很容易被华人妇女的外表所迷惑,搞不清她们的真实岁数。

我自己和只比我大5,6岁的先生外出时,就经常被洋人称为我先生的的女儿,在对他们不识庐山真面目,又喜欢贸然开口的唐突感到惊讶时,呵呵,可能也有一份的得意和好笑,当然,对因此备受打击的先生有许多的同情。不过时间长了,见怪不怪,先生似乎已经习惯成自然了,而且,因为在见到许久不见的中国朋友时,他们的“越来越精神,还是那么年轻”的赞誉,多半是说给先生听的,因此,这也多少抵消了洋人唐突的副作用。

这位开门者看来是女主人,她自我介绍叫“Lin”,好像只能说一些简短的英语。她把我们让到对着门厅的明亮宽大的起居室,并告诉我们她先生“Yun”在睡房里,让我们稍候,就转身走进左手的走廊,估计去睡房帮助她先生出来。

起居室旁边是开放式厨房,厨房设备是现在流行的不锈钢(冰箱,炉灶,微波炉,洗碗机等),花岗岩(台面,地面等)和玻璃组合(炉灶前墙壁和顶柜的门等)。

室内其他装潢和搂房的外表也很相称,有些意大利风味,华贵的窗帘,大理石的壁炉,大幅的油画,宽大舒适的皮制沙发…虽然对这些没有什么研究,但看过许多样品房,觉得很像是一些样品房中经常采用的意大利式的装潢和家具。

这么好的经济条件,不知原来这家主人从事的什么职业…也不知男主人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健康问题… 正在琢磨不定时,女主人推着轮椅从走廊走了进来。

当我看清轮椅上坐着的这位中年男子的面容时,可能一定是“花颜失色”,自己一贯的,在给翻译双方介绍时,脸上呈现的很专业的微笑,也一定消失得干干净净?而轮椅上,Yun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难道这就是20多年没有见过一面,但至今偶尔还会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云”?

无家可归者的一点和谐旋律

Thursday, July 5th, 2007

以前的一篇帖子,在这里再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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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墨尔本的《The Age》报上看到了一篇报道,很些感动;

在去年10月一个炎热的下午,Hard Knocks合唱团在富林达火车站外边演唱,这伙人没有一点儿音乐细胞,他们的所谓演唱还不如说是很热心地喊叫,但居然还吸引了一大群的围观者,而且到后来,几乎所有的围观者都跟他们一起唱了起来!

这是一群无家可归者组成的合唱团,他们通过这次演唱,募捐到了669元钱,准备在圣诞节时,出一盘他们自己圣诞唱词的CD。但说实在话,他们的声音真是很难听!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合唱团指挥-原澳大利亚歌剧院演员乔纳森说。

自打那次火车站外的“表演”以来,六个月中,他们成功地制成了那个CD,还在墨尔本市政厅举办了一次爆满的音乐会,他们与一位有名的歌唱演员同台表演,音乐会非常的成功!后来他们的演出还上了商业电视10频道的节目,而ABC电视台也一直跟随他们,制作了一部名为《Hard Knocks合唱团》的纪录片。

乔纳森原来是澳大利亚歌剧院的男高音,2001年,在听说了一个无家可归者组成的合唱团的故事后,深受启发,于是他在悉尼组织了一个《街头合唱团》。他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其实每个人都能唱歌,只是水平不一样罢了,就象不同的汽车一样。有的人天生就像是跑车,而有的人可能天生是运货车,但每种车都是各自不同的用途。”

乔纳森的许多歌剧界的朋友对他此举感到不理解,因为参加墨尔本这个合唱团,不需要任何条件,而且这些人除了没有一点基本训练外,许多人还都有一些其他的问题,比如生理上的残疾,吸毒,酗酒,或其他心理问题,而且基本上个个都脏脏兮兮…这个现有40名团员的合唱团,在组建过程中遇到了不少麻烦。

但乔纳森说,几个月来,这些人在音乐和人格上的进步,让他觉得再多的困难也是值得的。当人们对某一件事感兴趣时,他们就有可能做好这件事。这个合唱团,不仅使它的成员们增加了很多的自信,而且为他们找到了在合唱团之外的,其他方面的生活目标。

墨尔本的这个唱词班已经有了一些动人的成功故事:约瑟芬是一位双目失明的单身母亲,现在在TAFE( 澳大利亚一种独特的职业教育培训体系),注册了全天制的音乐课程。而患有恐旷症的凯特,是一个家庭暴力的受害者,她也曾参加了富林达火车站外的那次表演,现在,她的独唱,得到了10频道编导们的交口赞扬。另一位来自约塔•约塔土著地区的男子,现在又重新拿起了久违的画笔 …

合唱团员的举动,有时也让其他参与者深受感动。一次,ABC电视拍摄组的一个成员住院生孩子,当时,合唱团一个成员站出来,很平静地说:“如果我们大家愿意的话,每人可以拿出点钱来,我可以为她去买一个贺卡和礼物。”于是休息时,大家纷纷从口袋里掏出可能是他们仅有的一块钱,两块钱,五毛钱,几分钱…放在了演奏的钢琴上,合唱团指挥乔纳森当时心里感叹道“唉,这是一些几乎一无所有的人,但他们却如此愿意尽其所能,给予他人!”

在这个合唱团组建过程中,得到了许多好心人的帮助,而最主要的是,这些好心人对合唱团的成员表达了充分的信任:“其实,你只需要为他们伸出双手,对他们说,‘我相信你,对你很有信心’,给他们这样一个机会,他们就会看到,也许对他们来说,还有可能享受另一种不同的生活。这就是这个合唱团所能作到的。”

家有宠物(十)

Friday, June 22nd, 2007

(连载于: http://bbs.arsenal.com.cn/thread-160081-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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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写我们的宠物了,在这段时间里,宠物的故事中居然也包含了一些的眼泪。

先说说我们的小猫咪咪,去年夏天(澳洲的夏天是在12月-2月份)墨尔本天气异常炎热,热得大家经常躲在有空调的房间里或跳进游泳池里。人类如此,动物也炎热难耐,我们也在室外温度太高时,将小猫小狗小荷兰猪都搬进整天开着空调的屋子里。

在盛产爬行动物的澳洲,蜥蜴和蛇什么的也企图钻进屋里或台阶下,或地下室或车库等处避暑,那时人们被蛇咬伤的消息不断见报,我们左侧的邻居因为车库里两只大蛇定居,找来了捕蛇者(澳洲保护动物很没有原则,爬行动物都是保护对象,居然也包括万恶的毒蛇,是不能随便捕杀的!),捕蛇专家告诉邻居,这两条蛇在他们的院子里占山为王已经多年,也没有办法抓住它们,因为周围的草木树丛太多(我们所住地区虽然离市中心不很远,但相当地“原始”)!为了他们的两只宠物狗狗,我们的左邻居然起了搬离这个地区的念头。

而右舍邻居说他们没有见到蛇,因为他们家多年来占山为王的是两只野生的大蜥蜴!并告诉我们,有了蜥蜴,就不会有蛇,两者似乎互不侵犯?虽然这种常见的灰黑色大蜥蜴一般至少有30-40厘米长,而且长得相当恐怖,但当知道它们能防御毒蛇后,不禁对它们产生了一份亲切感。

因此,我们决定,一是保护蜥蜴,二来违背澳洲愚蠢的关于保护毒蛇的规定,见蛇就打!

当然也得管教好我们自己的宠物,避免与毒蛇接触!

只是我们的一岁多的咪咪玩兴太大,在屋里呆着和受惩罚一样,而一出去就经常会抓一些小动物什么的来玩儿,她当时比较小,抓老鼠没有现在那么有经验,所以经常抓到的是一些只有2,3厘米长的小小的蜥蜴,像逗老鼠一样,逗着玩儿,直到折腾得不能动后,再吃掉。因此很让我们担心。

一是担心小蜥蜴被吃掉后,就不会有大蜥蜴?其实这是一个误解,那种经常被猫猫抓到的小蜥蜴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后来发现它开始抓大一些的蜥蜴,而大一点的蜥蜴和蛇看着真得有点相近,胆子大了以后,小猫很可能会向毒蛇挑衅,别说它分不清敌我,不好意思地说,有一次我开车进车库时,就被往车库里钻的大蜥蜴吓了一大跳,以为是蛇,方向盘失控,几乎撞倒车库的墙上!

但真是不吃一堑,不长一智,虽然对此有许多的顾虑,但看着俺们最宠的宠物咪咪站在门口,仰着漂亮的小脸儿,发出乞求的喵呜时,总是忍不住打开门,放它出去,于是这种软弱给我们带来了一次重大的教训。

一天晚上10点回家,发现咪咪似乎病得很厉害,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赶紧上网查找最近的兽医院,才知道唯一可以去的地方是那个在海布里公园(不是阿森纳的海布里)旁边的动物急救中心,赶紧驱车前往,急救中心的护士(不知怎么称呼)见状,立即将咪咪带进急救室检查,没有几分钟后,一位兽医出来告诉我们,症状很典型,咪咪是被毒蛇咬伤了,而且可能是剧毒的老虎蛇(Tiger Snake),愈后很难估计,因为中毒已经5,6个小时,小猫全身肌肉瘫痪…

但还安慰我们说,九条命的猫是对毒蛇最有抵抗力的,如果是狗,早就没救了,如果是人,更加没救!但急救动物的花费是相当可观的(不像人,在澳洲还有公费医疗),让我们仔细考虑一下,是进行抢救,还是…

咪咪痛苦无助的样子,以及这样一条完全掌握在我们手中的小生命的脆弱,催人泪下,我们怎么能忍心放弃?即使借钱,我们也应该试一试吧?

6个星期的焦急,就不在此累述了,小咪咪总算又回到了我们的身边……

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天气炎热时,再也不敢放猫猫和狗狗出去!而且老爸在春天就全副武装,展开了一场灭蛇运动,悄悄地说一句(否则可能要被罚款),一共打死5条蛇,个头都不小,也许已经为咪咪报了去年的一箭之仇

更可喜的是,院子里后来就出现了一只大蜥蜴(有3,40厘米长)和一只较小一点的蜥蜴,之后,真得就再也没有见到大蛇了!

噢,差点忘了一个小插曲:一日,像往常一样,又坐在电脑前码字,突然听到屋外老爸惊恐地喊叫“咪咪!”,赶紧忙不迭地从楼上冲下来,只见大玻璃窗外,小猫的嘴里叼着一只细长细长还在蠕动的东西,大惊失色,冲出屋外,帮着老爸从小猫嘴里抢下了这个细长细长的东西,还真是一条蛇!一条带有红色条纹的小小的蛇,虽说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小,那么漂亮的蛇,有些东郭,但想起小猫的遭遇,没有制止我们的捕蛇英雄老爸继续的“残杀”!

也体会到,小猫是分不清蛇和井绳的,也不会吃一堑长一智,唯一的办法,是在大热天时,将它关在屋内,还有,赶紧为它上了医疗保险,一次经历,就够了,实在受不了动物医疗费用的天价!

今年,没有拍下老爸的其他“战利品”以作纪念,因为可能有恐蛇症。但对那条漂亮的小小的蛇,可能是出于东郭之心,还是什么的,拍了下面的这张照片…

还有故事的主角,呵呵,一只“睡在被窝里的猫”!

本来是因为我们养的7只小鸡中发生的一些让人唏嘘的故事,萌发了继续《家有宠物》的念头,但写到现在,还没有谈到那个主题,看来只好等有时间再继续了。

人与动物

Wednesday, April 4th, 2007

朋友VV 空间上的一篇文字(17 March),挺感人的…

她的这篇博客,让我想起了我的还应该继续的《家有宠物》,只是现在还没有时间和心情。

读这篇文字,实有同感,花花和欢欢,恰似我们的咪咪和咪莎,只不过咪咪来的晚,但她“自我放逐,与人保持距离,充当一个旁观者”的个性更为突出,无时无刻都想跑到屋外去,自去年被蛇咬了以后,我们真有点不敢让她到满是草木,有点深山野林味道的院子里去,但有时看着她那乞求的眼光,也不得不放她出去,她轻易不叫,只有在想出去时,才可以听见她似乎很可怜,很无奈的叫声!



下面是VV的《人与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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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十八年的猫咪花花死了,屋子里有了空缺。
欢欢的空缺是少了个玩伴。它来时,才四个月,个头不及花花的一半。但不到一年,它就有它两个那么大了,于是便开始欺负它。花花也不示弱,出爪还击。动作之迅速,令我们唯恐欢欢避之不及,会被戳瞎眼睛。据说的确发生过此类事,幸好它们之间没有。而结果总是欢欢败下阵来。过了几招后,花花便跃上窗台,到达安全地带,不再搭理它。于是一天里其余的时间,它们便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花花走了,倒也看不出欢欢有多么忧伤,只是显得形单影只,寂寞无聊而已。它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再无其他事可干。我们很担心它会得肥胖症。暑假里女儿到新加坡去旅游,买回来一只会叫的编织球。欢欢很是高兴了一阵,拿它当宝贝似的。有时要带它出去,它竟会处于两难选择:不知是该守着球呢,还是该跟我走。可惜几个月后,球坏了,欢欢重又陷入了落寞的境地。儿子知道后,寄回来一堆狗玩具,有中国制造的,还有德国制造的,它们五颜六色 ,形态各异,全都会叫。欢欢见了,高兴得不得了,恨不得全搬到自己窝里去。不过,它面对这些玩具, 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我拿起一个表面缀满小脚印的球,给它示范了一下,于是它马上就会了。那一天,它简直玩疯了,球蹦它也蹦,球叫它也叫,两者的叫声,还真是难以分辨。就这样,欢欢有了新的玩伴,而这个球,是它的最爱,它一天里总要让它叫上几回。如果有人来电话,它必定会跑前跑后地叫人,忙得不亦乐乎,恨不得自己去接,然后便是捧住球 ,狂咬一阵,以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同时也向对方揭示了自己的存在。

我的空缺是少了一个陪伴。如果说欢欢喜欢与人零距离接触,和人打成一片,甚至充当我们中的一员,那么花花则爱自我放逐,与人保持距离,充当一个旁观者。它总是静静地呆在窗台上,默默地注视我们的活动。现在它去了,窗台上变得空空荡荡的。楼下有户人家养了只八哥,会惟妙惟肖地模仿人说话,会说“你好”,还会背诵唐诗“锄禾日当午”,这样的鸟,很容易让人产生拥有欲。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打消了,且不说能否买到,光是想到要打扫鸟笼,清理鸟粪,就觉得是一大麻烦。一天逛街,看到路边有卖乌龟的,灵机一动,便买回来了一只。

乌龟的喂养十分简单省事,它整个冬天都不吃食,处于休眠状态。只要隔三差五地换换水就可。每天看着它在水缸里静静地游来游去,也不失为是一种工作的调剂和生活的乐趣。观察了一阵,渐渐摸到了它的习性。它初来时因为不熟悉环境,总是缩头缩脑,现在则会探头探脑了,见我走近,也不再害怕。每当阳光灿烂、天气暖和时,它便游得格外欢实,到了中午,还会沿着台阶,慢慢地爬到平台上来晒太阳,而且一呆就是半天,一副很惬意的样子。

就这样,猫咪之死造成的空缺弥补了,打破的平衡恢复了。

除了室内有这两只小动物,室外的窗台上常有邻家的鸽子来啄食,窗前的大树上也常有鸟儿来栖息。在一个雪天里,飞来一群绿尾喜鹊,屋顶上、树梢上全落满了,如奇观一般。有一次,我还惊奇地看到了一只啄木鸟,只见它在那里用长长的喙卖力地敲敲打打,俨然是树木的卫士。

就这样,我觉得自己是生活在一个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小环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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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犬之声相闻 (四)

Tuesday, October 24th, 2006

数码时代了,这《鸡犬之声相闻》系列之四,于是也有了一组相应的美丽的照片!


晨雾


早霞(还是晚霞?忘了)

正前方邻居与我们之间的一片小树林

新房子离旧居不远,搬过去后,有时好像觉得住在深山里:当风比较大时,可能是因为屋前路边那一排高大的松树,发出的松涛声; 而冬天起雾时,也许是屋前低处小路上的浓雾,给了人一种云山雾罩的感觉吧?


篱笆外路左边是我们的右前方邻居

新家远离了城市的感觉,而且真正地是鸡犬之声相闻!刚搬来时,右前方邻居养了数只公鸡和母鸡,有时半夜的鸡叫声,得好一会儿猜测,才知是什么动静!他们家还有一黑一黄两只挺大个儿的拉布拉多猎犬(Labrador Retriever),总是在他们的围墙内,狂叫着,追着我们几家院子前面小路上的汽车来回跑!不过一般好像听不到他们在叫,后来邻居将房子卖掉了,新房主也有两只很相近的猎犬,但都是浅黄色的,这两只狗好像有毛病,经常坐在对着我们前院的后院中,冲着天,不停地叫着,一叫似乎要叫好几个小时!好在离得远,一般还不至于影响休息。


高冈细草驹双戏

后面的邻居,远到已经鸡犬之声不闻了,他们曾经养过两匹马(有照片为证),不停地啃食着那5英亩的草地,如同两部除草机,居然将那5英亩“修建”得整整齐齐!可惜现在没有了马,杂草疯长,偶尔真的一部除草机来了,轰轰隆隆一上午,边边角角也搞不干净,比那两匹马差远了,我们也很怀念第一年搬来时,蓝天白云下,绿莹莹的草地上,那两匹马低头吃草的,安静而美丽的画面!


右舍-路的右边

左邻右舍,来往比较密切。右边是两位中年夫妇带着两个上小学和中学的女儿,男士从英国来,对澳洲的没有文化,时有微词,而女士可能出身名门,经常提起她是在 Kew 长大的,很怀念门前林荫大道上的梧桐树,于是也在门口小路上种了一排梧桐(第二张照片中也有她家小路对过的几棵小梧桐)!虽然觉得有些不伦不类,但倒也能体会到女士对童年恋倦中的那一丝得意!


左邻

左边邻居(照片是在他们家院子里照的),又是一对5,60岁的老两口,不过他们不是澳州本土(其实澳洲除了土著人,其他人都称不上本土),算是第二代移民,小时候跟父母从塞浦路斯,来到澳洲的。

老两口倒是没有养狗,但养了一只公鸡,10只母鸡!据说是因为有10个孙儿孙女,每人一只,下的鸡蛋可能也够自给自足了!老太太能干得很,经常带几个孙儿孙女,还能整得满桌子丰盛宴席!他们经常给我们送来自己家种的黄瓜,西红柿,辣椒,大蒜,还有李子,樱桃等水果,或者送来他们自己的土灶中出炉的烤肉什么的……我们则回送饺子,因为除了饺子,拿不出太多的风味食品回赠!有时不得不从中国杂货店买些冻的包子,粽子之类,热一热,充当我们自己的手艺送去,这个中秋节还送了两块月饼去!

老头是搞建筑的,盖房期间,就经常给我们出些点子,搬进来后,也是经常给我们指点江山!

后来在邻居的鼓励下,俺们农业大国农民的本性也逐渐显露了出来,开始小打小闹地养了一公,一母两只鸡,第二年,又养了一公4母,现在5只鸡都下蛋,我们又不敢多吃胆固醇,所以鸡蛋大大过剩!老公还开了自留地,无意地从邻居家挖来他们不要的西红柿秧和芋头秧,无意地种在地上,不知怎么搞得,去年居然大丰收,一篮篮樱桃般大的西红柿吃不完,每次走访朋友,都带一盒西红柿送人,最后还扔掉不少!芋头长得也象小足球那么大,蒸熟后,拉得出丝来,滑滑溜溜很好吃!

搬来后,邻居已两次回塞浦路斯,每次2个月,看家的任务就交给了我们,但因为此地偏僻且安全,所以看家的任务只有两个,一是帮着喂鸡,捡鸡蛋,二是隔三差五,帮着将自动浇灌系统打开,浇前后花园。我们任务完成得很好,于是更经常地能品尝到老太太的烹调手艺!

以前,曾篡改过一收旧体诗,与这些邻居们有关:

陌上桉树蓝映霞,
东邻葡萄绿满架。
高冈细草驹双戏,
斜日疏林鸟群暇,
山远近,路横斜,
松柏深处有人家。
城中黄叶飘风雨,
秋染山枫红似花。

在诸多邻居中,也有一个不协调的声音,但不是近邻(还是比较lucky),在我们家也看不到他们,但我们刚搬来不久后,那家几乎和我们这几个左右邻居打了一场官司,为此我们也开了两次“居委会”,但因那位远邻太没有道理,所以我们几家决定不予理睬,闹了几次后,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位远邻也就对我们失去了兴趣!

哎,写时,一直在想:这“鸡犬之声相闻”的下一句,不知应该怎么改一改了?

鸡犬之声相闻 (三)

Tuesday, October 24th, 2006

第一个家,除了马路对过,基督教的对门邻居和左边的这家邻居外,还有右边和后面两家紧挨着的近邻。右边的房东不住在那里,房子租了出去,所以没有固定的邻居,也从来没有跟那些房客们打过什么交道。

有意思的是后面这家邻居。他们的后院和我们的后院仅隔一道1.8米高的木头围墙。刚来没多久,就注意到后面邻居也是华人,很快又发现,居然还是老公的潮州老乡!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满以为身在海外,同为老乡,一定会和他们建立起和美的邻里关系,没想到,我们两家之间很快就出现了矛盾!

一日,老公的男老乡隔着木围墙,很不高兴地抱怨我们家后院那株可能已经长了几十年的蓝桉树(blue gum)的叶子,掉在了他们的房顶上!不太友好的态度,让老公吃了一惊,心里也有些嘀咕,怕因为这棵树,影响到我们与这家邻居加老乡的关系。

这株引起矛盾的蓝桉树,树高近10米,树干直径估计也有1米多,树叶呈蓝绿色,叶形很漂亮,花店卖花时,这种枝叶是经常被拿来插花用的。澳洲的树,可能因为干旱,树叶总是很稀疏,这种蓝桉也不例外,因此落叶并不太多,只有狂风暴雨后,会在周围草地上留下一些枝叶,但通常捡干净了,也花不了几分钟时间,何况只有一小部分树枝,伸到了后面的院子,有落叶,也不至于太多,没想到这点问题,会让老乡如此不快!

事隔不久,老乡偕夫人来到了家 门口,以为是联络感情来了,没想到是给我们下最后通牒来了 – 让我们将那棵大树砍掉!听后心生疑惑,也很不高兴,所以就满脸笑容,不太客气地回道:“我们买房子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棵大树,现在怎么舍得砍掉!试问以前的主人,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你们怎么没有让他们将树砍掉呢?”

老乡倒也老实,说人家不砍,我们告诉老乡,人家洋人喜欢树,不砍,很不巧,我们也喜欢树,为什么要砍?老乡怏怏不乐偕夫人离去!但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过了几日,老乡居然下了一道书面的最后通牒,对此,我们也只好和颜悦色,但义正词严地给了一封书面的回绝!

树是我们家的树,老乡自然也没有太多的理由逼着我们砍树,于是这段公案就不了了之。但从此后,两家倒不是真的老死不相往来,因为有时候死老鼠或死鸟什么的,还会从后面不翼而飞来,落在院中!我们家养的两只小鸡,曾经钻到他们家一次,后来有一天,那两只刚刚长全了翅膀上羽毛的小鸡,居然也不翼而飞!到处张贴寻鸡告示,但再也没能找回来!

小鸡丢得跷蹊,连我这个疑心不重的人,也有些怀疑老公的那家老乡 – 我们的后院近邻!

鸡犬之声相闻 (一,二)

Monday, October 23rd, 2006

 (一)

来澳州以前,觉得在西方国家,不会像国内一样,更绝对不会像现在正在重播的《邻居》里的故事中那样,邻里间走动的如此密切,相互帮助也相互干扰!在国外,恐怕真会是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作为留学生独身一人来到墨尔本,为学习,生活和工作之故,两年中,搬过7次“家”,多半都是和留学生们合租房子。

但这些搬家,和邻居没有关系,因为租的房子,与邻里间不会有什么交往,只需和房东打打交道。搬家的主要目的是希望住得更舒服一些,因为有贪图享受,大手大脚的毛病,一点点生活费,绝大部分都花到了租房子上面! 因此,第一次回国时,为了不让还在国内的家人们失望,找留学生中的挚友借了钱,才勉强完成了出国买回几大件的任务!

因为频频搬家,对租房子有了许多的经验,因而住的地方越来越好,且相对比较便宜,也不断帮其他新来的留学生找到合适的住房,于是居然在墨尔本大学留学生中有了口碑,被称为“房管委员”!经常有留学生打电话,问有没有合适的地方,还有两次,导师亲自找上门来,以求帮助新来的留学人员和访问学者安排住处!

后来,家人来陪读,在买自己的房子之前,也还是搬了4次家,虽然比“孟母三迁”还多了一迁,但其实只有两次搬家,和两个孩子的教育有点关系:在老大上了墨尔本大学对过的,维州公立学校中最好的“University High School”后(人称“墨大附中”),我们搬出了上这个学校必须居住的北墨尔本区,搬到了条件比较好,稍远些的地方;等到老二要上中学前,我们又搬回了北墨尔本区,等他上定了墨大附中,我们又一次搬了家,这次搬家的目的就完全是希望住得更舒服一些!

因为“房管委员”的能力,所以全家的住房也总是越来越好!

(二)

真正有了邻居,是在自己买了第一栋房子之后。

买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增建一间浴室。只有几个人的装修公司的老板维利,是一位认识了多年的澳洲朋友。我们当时在市中心附近工作,正值盛夏,维利 他们工作的第一天,天气又特别热,所以下班后买了些冷饮赶到新房子看看。维利见到我们第一句话就说:“You are very lucky(你们运气真好)!”

仔细问时,才知原来我们街对面的新邻居,见到几位工作的工人热得大汗淋淋,知道新屋里没有冰箱(其实还没有任何家具),就立即热情地为他们送来了冷饮和冰块。以后几日,天天代我们尽东道之意,为工人们送来热茶冷饮!

虽然“远亲不如近邻”是中国的说法,但在西方,因为没有中国近亲间密切来往的习惯,所以邻居的重要性更加明显。买房子前,谁也不太可能将四周邻居的情况打探清楚,像孟母一样择邻而居,因此,摊上好邻居,无论东西方,都真的应该称为“lucky!”

等我们搬家以后才知道,街对面住的是一家虔诚的基督教信徒,助人为乐,付诸于行动。头一年,圣诞节前夕一个星期,对面就张灯结彩起来,圣诞节那天,他们家前院从下午就开始热闹起来,男房东,50多岁的格兰姆,扮成了圣诞老人,坐在椅子上,向过路的和邻居的孩子们分发糖果和他们自备的一些小礼品,孩子们还可以与“圣诞老人”一起照相等(圣诞节期间,各大商场都有照相馆专门为孩子们照像“添设”的圣诞老人,但那是要付钱的)。晚上,他们家前院灯火通明,我们站在前厅的窗户前看马路对过的热闹,在他们家门口,聚集了许多路人和邻居,大家说说唱唱一直到深夜。后来才知道,他们年年如此,可能已经坚持了几十年!

不久就发现,我们的luck还不仅止于对门邻居,左手边的邻居更堪称“模范邻居”!

那里住着五,六十岁的老两口,太太是个会计,还在作些part time的工作, 而先生已退休在家,乐呵呵的,经常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浇花,长像和体态,都让人想到弥来佛!后来发现,他也真有一颗菩萨般的宽阔心肠,经常不言不语地在帮助着我们,也帮助着其他邻居。

搬家不久就发现,每次他浇完花草后,我们的前院也绿莹莹起来,原来,他“顺手牵羊”,总是将我们前院和路边的草地一起浇了!我们那时6天上班,在家时间很少,每次周三早上收垃圾后,晚上回来,弥来佛又经常“顺手牵羊”,将垃圾桶替我们拉回,放到原处。他太太也常给我们送些花草,教我们如何种植等。我们外出时,家就交给了他们,回来时,前院后院井井有条,比我们自己打理得还仔细,信件也帮我们收好。他们告诉我们,家中无人,信箱里不能堆积太多信件,就像前院不能不打理一样,露出家中无人住的迹象,容易招贼!

时间长了,邻居老头儿就被我们称为了“活雷锋”!

没有想到的是,5, 6年后,在我们盖的新房子快完工时,邻居老人的癌症到了晚期,看着他一天天消瘦和憔悴下去,心里真的很难过,几年下来,与这些近邻的感情,已远远超出了诸多的远亲。他去世后,我到邻居家探望他太太,结果还不等开口,自己竟已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倒是他太太反过来安慰我!

想起来,对自己当时的脆弱还感到很惭愧,觉得实在对不起他的太太。但即使现在,在写这篇东西时,一想到他,一旦在脑海里出现他那弥来佛般的笑脸和身影时,对这位普通而善良的老人的怀念,还会使我倍感心酸!

春夏秋冬搞不清!

Saturday, October 7th, 2006


[昨日中秋]

周三晚上,儿子问:“是不是该开冷气了?”
我看了看温度计,室内温度27.5度(摄氏),“不用了吧,夏天最热时,咱们室内温度控制在28度以下,现在可能还用不着开空调。”

周四晚上,儿子问:“是不是该开暖气了?”
想起了前一天晚上的对话,我们都笑了起来。我又去查了一查温度计,室内温度只有18度 – 比我们最冷时,室内保持的温度(20度)还要低2度!

因为在南半球,又因为在“一日四季”的墨尔本,经常搞不清季节,搞不清我们是在春夏秋冬的哪一季,最近墨尔本市区温度的跳跃(最低5度-最高30度),也有点太过分了!上周附近山区夜间温度降到了2度,州长第二天宣布那个地区为灾区,因为庄稼都冻坏了!

不过昨日中秋节,国内正值秋季是毫无疑问的,但北京前两天的温度居然也超过了30度!

看来“绿屋效应”已不光是科学家们的预测,它已经真真实实地在影响着我们的生活了!

除了不知是应该开冷气还是暖气外,去年,澳洲昆士兰地区风灾,据说毁掉了那里所有的香蕉园,于是我们已好个月没得香蕉吃 – 因为1公斤香蕉的价格从2元左右,暴涨至12元左右(对此非常的耿耿于怀)!

真搞不清楚以美国为首的(以澳大利亚为唯一成员的)对京都协议(Kyoto Treaty )的抵制是出于什么目的?为了那些石油财团的利益,布什政府的愚蠢已经害世界不浅,紧跟美国现政府的澳洲政府(两个世界上人均制造破坏嗅氧层污染最多的国家)居然在这个问题上还要助纣为虐!

写到这里,撇开联想到当今世界混乱的不快,静下心来想一想,澳洲10月,应该是正值春日?

每天坐在电脑前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天气预报,否则不知该穿哪个季节的行头!

今天的天气预报是:晴;气温 最低7度,最高26度 – 还不错!

遗憾的是明天周日,预报的最高温度只有16度!

家有宠物(九)

Sunday, September 17th, 2006

最近看了一本书 《Marley & Me》。

Marley是作者的宠物狗,一只有种种坏习惯的,可能是唯一的一只曾经被狗学校开除的狗! 这只大型拉布拉多猎犬(Labrador Retriever),在给主人一家带了了无数烦恼的同时,也带来了无尽的欢乐…

有时间一定会介绍一下这本传记,不过有些惭愧地告诉大家,在昨日凌晨,当看完这个故事,合上书时,本人已是泪流满面…

感叹后,想起了前两年写的,两段关于朋友家宠物的真实的故事,虽然不可能像 Marley的主人写得那么感人(那位作者是有名的美国报纸的专栏作者,而他的故事是亲身体验),但觉得,这些宠物和主人间的小小的故事本身总是让人有些感动,所以转到这里,看着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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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胖胖的猫

朋友的家里养了一只猫。那年我们去他家玩儿,第一次见到了那只很漂亮的大狸猫。那时朋友的儿子胖胖还没有上学,朋友告诉我们,这只猫把胖胖当成她的儿子了,很“护犊子”。每次教训儿子时,都必须关上门,否则,狸猫就会出来干涉,一次把他的腿抓一个大口子。我们听了有些不信,于是朋友就给我们演示了一下:佯装厉声喝斥胖胖,并将他推倒在床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狸猫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一声嚎叫,扑向胖胖的爸爸。这只母性十足的猫儿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几年前,胖胖来澳州上中学。谈话间,我们又问起了那只猫。胖胖很担心地说,自从他来澳后,狸猫一直闷闷不乐。

后来回国时,在朋友家里只见到一只白色的小猫,于是问起了那只花狸猫。朋友懊恼地说,自从胖胖走后,为怕这只猫太寂寞,又买了那只小白猫,狸猫倒是很照顾小猫,每晚一起出去,到时狸猫就会带着小猫一块回家。但依然看着不高兴,终于,有一天晚上只有小白猫自己回了家,从此再也没见到大狸猫。说到这里,朋友摇着头叹了口气,说他至今还没敢告诉胖胖。

一年前,胖胖和女朋友回国探亲,回来时谈起了狸猫失踪的事,很是伤感。他说他和女朋友在南方一个城市的餐馆吃饭,见到了一只将被用来做菜的野猫,酷似他的狸猫,于是他俩化了几百块钱,将那只猫买下,放了生。听得我们也好生心酸,从此对原本不太喜欢的猫族,产生了许多好感。

…….

(二)老狗和小鸭

一澳洲朋友来家做客时,看到我们养的狗和鸡时,随发感叹。想起了他家原来的那只忠实的老狗和一只小鸭。

那只狗在他们家已近十年,年龄相当于70,80的老人。当一个朋友送给他们一只小鸭后,老狗就一直把小鸭作为自己的小狗一样保护起来了。白天他俩在院子里玩儿,老狗活动少,经常趴在那里,看着小鸭玩耍找食,晚上一起睡在屋前木头台阶的下面。当地有不少野生的狐狸,家养的鸡鸭常常受到侵袭。在狗的保护下,小鸭一直无忧无虑。

自从养了小鸭后,朋友家花园里的害虫,特别是蜗牛,就绝迹了,小鸭自告奋勇地担起了除虫的任务。左右邻居得知后,就隔三差五地来“借”这只小鸭,为他们的花园除虫,小鸭成了周围几家最受欢迎的宠物。

终于有一天,狗太老了,朋友和他的三个孩子在兽医院告别了那只老狗,当时全家都沉浸在悲哀中,到了第二天才发现小鸭也不见踪影。尽管他们到处张贴寻鸭告示,到各家邻居寻找,但小鸭再也没有找到。

讲到这里,朋友的眼圈都有些发红,懊悔地说,当时因为老狗去世的冲击,忘记了晚上应把小鸭放在屋里,一直没有发现小鸭被狐狸吃掉的任何痕迹,因此小鸭的失踪始终是个谜。不仅是朋友家,所有得知小鸭失踪的邻居们都深表惋惜。虽然暂短,这只小鸭的一生也算辉煌。

我听了这个故事后,有好几天,在闲暇时都会想起这只小鸭,并心存侥幸:也许那只小鸭真的没有被狐狸吃掉,只是成了另一家的宠物?

家有宠物(八)

Friday, August 25th, 2006

我觉得自己养宠物的最大收获是:由喜欢狗变成了更喜欢猫,就是由“dog person”变成了“cat person ”。

因为“dog person”和“cat person” 这两个词,直译成“狗人”和“猫人”不太雅观,而意译为“喜欢狗的人”和“喜欢猫的人”又稍显啰嗦,所以还是用英文原文比较合适。

据说喜欢猫还是狗是由人的性格所决定,但如若没有同时养过猫和狗的话,可能给自己下一个“什么person”的结论,一定不会太客观。

在没有养宠物之前,自认为是个绝对的“dog person ”,原因只有一个:狗很忠诚,那些狗狗忠诚的感人故事,让我见到别人家的狗都会感到很亲切。

可是自从养了狗又养猫之后,发现经常会将狗狗和猫猫的特性与现实生活中认识的人们联系在一起。

比如上文中提到狗狗经常为了讨好主人,显示其狩猎本领,本来在懒洋洋地晒太阳,主人一来,,马上就会跳起来追鸡赶鸟,似乎很勤快的样子。这种奴性,即便在狗身上,也有些讨厌,若在人身上,那便有些可恶了!

这就让我想起了原来我们实验室的一个试验员,对当官儿的嗅觉格外敏锐(另一与狗相似之处),一旦室主任出现在门口,本来与我们正在无所事事聊天的她,手里不知怎么就变出了一块抹布,很认真地东抹西擦起来,整个实验室里好像就她一个人兢兢业业!

以前不喜欢猫,是因为懒猫,馋猫,胆小猫总被描写成很奸诈的样子,有奶便是娘,没有一点忠孝仁义可讲,这些特性要是放在人的身上,就是奸臣-整个儿一个秦桧,而放在狗身上就是忠臣-人类最好的朋友。不过养了猫之后,却也从来没有觉得家里养了一个奸臣?

我们家小猫猫自由独立的灵魂让人感动,也十分欣赏她那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而且生活习惯良好,讲卫生,爱干净,省去了许多养狗狗的麻烦,既不用训练,也不用洗,不用溜,它们自有天生料理自己的本领。

还有猫猫的聪明也让人喜欢,知道自己在环境中的地位,与家里所有宠物都能和平共处,不像狗狗,欺软怕硬,经常被大公鸡追杀,而一有机会又要欺负小鸡,还会嫉妒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