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 for the ‘读书与听书’ Category

再谈听书(十)从听书到听“经”

Thursday, December 2nd, 2021

这是“再谈听书”系列的第十篇了,写到第九时,因发文遇到困难,本不想继续写,但为了“十全十美”就加了这么一篇,不过文中“书”的含义已经不一样了。

前九篇中的“书”是非常非常狭义的,仅指在网上能收听到的、中文的、经典的、畅销的……评书与小说,对了,还有免费的,当然并不是为了省几个小钱,以前解释过,就不在此重复了。

虽不再听这类书,但为了催眠,每晚还在听,听的是2009年梁冬主持、许文兵老师讲解的《黄帝内经》。“2009年”这个时间定语很重要,因为一直都是在听这个版本,囫囵吞枣地听了有三遍了。晚上睡前听,主要是催眠,糊里糊涂地就进入了梦乡。然后白天干家务时再听,一集大约40多分钟,有时回倒,听个明白,白天听书就是学习与复习的一个过程了。徐老师的讲解中可学的内容太多了,虽然并不是百分之百的认可,但认可部分的内容已经很多很多了,一本《黄帝内经》是够学一辈子的。

许文兵老师那时的声音很好听,用听友的话说,非常“治愈”;用徐老师自己的话讲,比较“坦荡”,发自内心;自己感觉非常自然、亲切、幽默、直率、随意、似乎还有些孩子气,总之易于接受,还非常催眠。
而梁冬天马行空的打岔与装傻式的提问,增加了收听的乐趣。感觉梁冬的思维方式是跳跃式的,极会联想,包罗万象、语出惊人、不求精准……这些可能都是他职业能够成功的性格中特点?

喜马拉亚网上还可以找到许文兵与梁冬2020年的一档节目,就是大年三十到初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节目中多了一位笑起来很好听的主持陈晨小姐姐,还有配乐和男生总结,挺热闹的,也还挺有意思,内容基本来自2009版本。对不喜欢听经,又想了解中医养生的朋友,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从听书到听《经》,有一个飞跃,就是从兴趣到学习。
自己是一个不怎么喜欢学习的人,因各种原因,从小就不怎么喜欢上课,又比较懒,没有做过什么朝九晚五的工作,因此专业知识很少,主要还是秉性所致吧,专业之路可以说是嘎然而止。对业余的东西,基本可以用“浅尝辄止”这个成语来描述,学什么也没有长性,到老了,自然更是随心所欲。
所以听《经》后,结合自己的经历,觉得可学的东西太多了,因此,的确可以称之为读(听)书路上的一个飞跃。

自己记忆不好,可能是与曾经发高烧一个多星期有关吧,不过之前,上中学时,也是糊里糊涂不记事,人老了,就更是善忘。所以现在学习,只能是“得意忘言”了。

徐老师讲解《黄帝内经》时,也提到过“得意忘言(形)”,此语出自道学鼻祖庄子,网上居然有人称其为“躺平鼻祖”,虽有些不敬,但却也达意,这也是自己喜欢了解一些道学的原因。讲“经”自然会提到这一句,其意也许可以解释为:“道家主張,人不可拘泥於語言文字之中,一旦通達道理,可以捨棄這些外在的形式。” (引自网络)
但本人借用这一句,只是为自己的善忘找个借口:学习内经,背不下来,只记得了一些意思,呵呵,尽管如此,自己觉得还是收获颇丰。

提到“得意忘言(形)”,想起最近看到的翻译泰斗许渊冲先生的视频,对这位老先生崇敬备至。想必老先生是非常喜欢道学的,他《翻译经》中的“得意忘形”,与许文兵老师讲解《内经》时提到的意思相差不远,对自己学习与理解均有帮助。

下面是许渊冲教授的
《翻译经》
仿老子《道德经》第一章

译可译,非常译。
忘其形,得其意。
得意,理解之始。
忘形,表达之母。
故应得意,以求其同;
故可忘形,以存其异。
两者同出,异名同理。
得意忘形,求同存异:
翻译之道。

听人讲经,可能也应如此吧。
以后有时间再写一写“得意”之后的一点收获,主要是自己以身试药,以身试医的一些体会吧。

(注:下面所附,是随便从网上搜索到的,仅为参考,为多提供些信息而已。此话题过于“磅礴”,非本人这类胡言乱语的博文所能(所想)表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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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1:

道德经原文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译文

可以用言语描述的道,就不是恒久不变的道;可以叫得出的名,就不是恒久不变的名。无名,就好比天地未判之初始;有名,乃是万物化生之根本。所以一直保持在无欲念的状态,可观察万物起始的微妙;始终保持在有欲念的状态,可观察事物的演进和结局。观察到的这两方面是同一行为体的不同显现,(这种不是为常人所能观察到的神秘)统称为玄,玄的极致便是产生天地万物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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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2(摘自维基百科)

据著名数学家陈省身所说,爱因斯坦也有收藏《道德经》。他回忆到爱因斯坦家作客时,书架上仅有的几本书就包括《道德经》的德文译本。而许多大数据科学研究者认为,老子的方法有一些特别的可供分析大数据的启示,比如潜变量与指标方法……。

再谈听书(八):《鲁滨逊飘流记》与“知足常乐”

Monday, May 31st, 2021
因为登陆困难,陆续把新浪博客上的原创转到这里

转自新浪博客:微言随语   (2021-01-26 11:34:48)

(题外话:今天是澳洲国庆,阴雨连绵,一扫前两日的燥热。想起《再谈听书》系列最后两篇,虽已成文许久,但一直没有时间整理发出来。听书还在继续,但已告一段落,开始听《黄帝内经》系列,多了学习,少了消遣。年纪大了,学习博大精深的《黄帝内经》,不能靠背诵铭记,经常是“得意忘言”,得“意”容易,但需要聆听多次,才能记住“言”,平常有时间就都在听,似乎百听不厌。好在听《黄帝内经》,夜间催眠的作用不减,为进一步保持眼神、眼力,也为了“大扫除”,清除网上网下的“垃圾”,决定不再继续写读后感,而是将十几年来没写完的一系列“连载”都逐一做个结尾,先从《再谈读书》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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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8月初,维州进入“灾难状态”,三级禁令提升到四级,墨尔本实行宵禁,自己对上街买东西也产生了一些恐惧心理,而网购又往往买不到自己想要的货品。尤其是5公里活动范围限制,给生活带来了很多的不便,也把我们老两口与其他家人隔离了。我自己还好,因为好静不好动,又不喜欢太热闹,但苦了老公,剥夺了他每周总是能见到孩子们和孙儿孙女们的乐趣。这点自然对我影响也不小,于是决定找一些轻松点的著作来听。

当时还是在听主播“越读你听”,所以首选的是他演播的《鲁滨逊漂流记》。

这个故事梗概是熟知的:主角鲁滨逊随“贩奴”船出海,遇到风暴,船翻人亡,仅他一人存活,流落荒岛28年……。一般认为作者丹尼尔·迪福是受苏格兰水手的经历所启发,但也有人认为《鲁滨孙飘流记》是基于坦特尼克号三副的经历,因为作者与他同住一个区……。

当听到了第12章时,早上起来,在手机“notes”上留下了一句:“心情大好!”
再一次领会到了:知足常乐。 

在听书的同时,有参照(溜一眼)原著的习惯,有时是因为某一部分听起来觉得有问题,有时是因为某一段听不太清楚,但更经常的,是希望记录下自己最有感触的、原著中的某一段。

为避免自己罗嗦半天也说不清楚,在此节录线上电子版《鲁滨逊漂流记》中第三章的一小段: 

“用笔把这些详细地记录下来。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留给后人看,因为我相信,在我之后,不会有多少人上这荒岛来。我这样做,只是为了抒发胸中的心事,每日可以浏览,聊以自慰。现在,我已开始振作起来,不再灰心丧气,因此,我尽量自勉自慰。我把当前的祸福利害一一加以比较,以使自己知足安命。我按照商业簿记的格式,分”借方”和”贷方”,把我的幸运和不幸,好处和坏处公允地排列出来:

祸与害:

1)我流落荒岛,摆脱困境已属无望;

2)我无法抵御人类或野兽的袭击;

3)我没有人可以交谈,也没有人能解救我……

福与利:

1)     在全体船员中,我独免一死;

2)     上帝神奇地把翻掉的船又送到海岸附近,从船上取下许多有用的东西;

3)     小岛虽荒凉,但我尚有粮食;

4)     我地处热带,即使有衣服也穿不了;

5)     在这个孤岛上,没有我在非洲看到过的那些猛兽。假如我在非洲沿岸翻了船,那又会怎样呢? 

总而言之,从上述情况看,虽然我目前的悲惨处境在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但是,即使在这样的处境中,也是祸福相济,有令人值得庆幸之处。 

我希望世上的人都能从我不幸的遭遇中取得经验和教训。那就是,在万般不幸之中,可以把祸福利害一一加以比较,就可以看到希望……”

(注:翻译简化了)

 

这段中最后几句,想来一定帮助了无数的读者?自己虽然比较理想主义、比较乐观,一般能很快从郁闷中解脱,但听书听到这一段,对自己还是很有帮助的:更快地找回了好心情。

写到这里,深感幸运,对现状的满足,使心中又一次充满感恩之情。

 

虽然这本涉及到“贩奴”历史的书中,有很多当时和现在看来都是违反法律的犯罪行为,但这毕竟是英国第一部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据说也是世界上“第一本用英文以日记形式写成的小说”、还是丹尼尔·笛福59岁时所著的第一本小说,出版于1719年4月25日。

经典文学的影响是不可低估的,这部冠有“三个第一”的小说的出版,整整比COVID-19早了300年!

再谈听书(九)金庸与大仲马

Friday, April 16th, 2021

转自:墨村二平新浪博客

开始听书,首先想到的就是补课金庸,我的听书系列从金庸武侠评书开始,看来要以金庸武侠小说结尾了。

维州疫情还是处于四级封锁,因此听书也就继续找轻松的题材。接着听的是《三个火枪手》(又译为《侠隐记》、《三剑客》等)。虽然没读过原著,情节不是十分熟悉,但看过电影《三剑客》,想来原著也应该是比较轻松的。

首先在维基百科上搜索了一下《三个火枪手》词条。在“影响”栏目里,得知此书还有两个续集,三集统称为《达达尼昂浪漫三部曲》。而这一栏目的其余内容,让我格外感兴趣:“本书是对金庸先生影响最大的一本书,金庸曾对池田大作说过,“在所有中外作家中,我最喜欢的的确是大仲马,从十二三岁时开始喜欢,直到如今,从不变心”。在所有大仲马作品中,“《侠隐记》一书对我一生影响极大,我之写武侠小说,可说是受了此书的启发”,“《三剑客》教会了我怎样活用历史故事”。”

金庸先生,这位中国武侠小说的泰斗,之所以写武侠小说,居然是受了此书的启发!

因此,怀着极大的兴趣听完了《三个火枪手》。

从听金庸武侠评书开始,听了所有能在网上找到的金庸著作之后,又听了梁羽生的主要著作,古龙的小李飞刀系列听了很多版本,因他的《多情剑客无情剑》是自己最喜欢的武侠小说之一。

武侠大家的作品与传统武侠评书不一样,少了许多评书的套路,多了对人物性格、心理的描述。比如当阿飞受骗与武林第一美女林仙儿同居时,在描写他俩吃饭细节时,古龙写道,阿飞细嚼慢咽,而林仙儿吃得很快,体现了两个人因环境不同形成的习惯的不同,其实也是可以看出两人品行性格的差异:阿飞独处山野,食物来之不易,因此珍惜食物,而为人敦厚,性格沉稳,因此吃饭时细嚼慢咽;而林仙儿心怀鬼胎,不安分,内心焦躁,吃饭三下五除二,赶紧吃了饭,继续干坏事。

但我不是太喜欢古龙的其它小说,可能是因为其中的女性人物,经常是反面主角,比较变态,所以开始听书时就没有继续听古龙。但在听完了喜欢的世界名著之后,无聊之余,就重复听了梁羽生的天山系列(那时金庸著作已经听不到了),最后,把在喜玛拉雅上所能搜索到的、免费的古龙武侠小说,逐一听了一遍。

(在此声明,只听免费书,并不是怕付费,实在是搞不懂国内怎么付费,我们的手机是没有“红包”功能的,网上付费只能用信用卡,但比较胆小,网上这方面猫腻太多,所以至今也不敢用手机操作网银。)

古龙的小说不像传统武侠,比较通俗,比较现代,也比较诡异……。他本人写起书来可能是天马行空,随手而得。他在小说中所用的文学典故,多半都是我们在中学时读过或熟知的。

而梁羽生的武侠小说,就比较文气,文学水平比较高吧,但觉得不是太适合听书,如果只是靠听,有些书,恐怕连书名都听不懂,比如《剑网尘丝》、《幻剑灵旗》等,而他书中的一些诗词文赋,很多也不是自己熟悉的。


最喜欢金庸的武侠小说,可能“活用历史故事”是主要原因吧。金庸著作,字里行间充满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他渊博的知识,对中国历史、文化的熟识,使他作品的境界超越了其它所有武侠。
想起最近在听梁冬、徐文兵讲解的《黄帝内经》时,梁某人的惊叹(也许是故作):“金庸好有文化哟!”那是在讲到《素问 – 异法方宜论》时,徐老师指出金庸书中人物起名很有讲究,比如《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系列中五位武功登峰造极的绝世强者的名号: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等,就与《黄帝内经》中的五行学说和中医六艺契合。如东邪黄药师,距东海桃花岛;东方,五行属木,岛上遍布桃花;五色为青,黄药师身着青袍……。

(题外话:很喜欢他俩的合作,非常认同徐文兵老师的许多观点,因此听书中学到了很多,终止写这一系列,也是因为,学到东西需要消化,而梁冬跳跃式思维的打岔和装傻式的引导,也是挺有意思的。)

喜欢金庸武侠,自然也喜欢他书中人物,男一号多半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性格憨厚朴实,身手技艺高超,而女一号则聪明伶俐、美丽动人……。

所以在听了《三个火枪手》之后,觉得在金庸的所有武侠小说中,除了他的封笔之作,都很难看到《三个火枪手》影响的痕迹?倒是古龙小说的风格,与火枪手比较达嘎(搭界)。 

金庸的封笔之作《鹿鼎记》,是他武侠小说中的另类,从中很容易看到《三个火枪手》的影子,准确地说,在浪荡红尘的韦小宝的身上,很容易看到(并非是那三个火枪手的)主角达达尼昂的影子。

这部著作,比较不像金庸,比较“出格”,我在听了《鹿鼎记》之后,曾发感叹:“对老先生借韦小宝之口的各种粗野和出言不逊颇为惊讶”(见《从读书到听书(下)》

《三个火枪手》是大仲马根据他人的回忆录写的,据说经过三位作风完全不一样的作者之手…。1844年的一部著作,至今已经有了无数的书评,就不再罗嗦。 

有兴趣的读者或听众可以将《鹿鼎记》与《三个火枪手》或《达达尼昂浪漫三部曲》对照读一读或听一听,一定会发现金庸先生所说不假,在先生最喜爱的,也是最后一本武侠小说中,韦小宝的形象、行为、以及他的浪漫史,比起达达尼昂来,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鹿鼎记》也被倪匡等称为金庸的巅峰之作,对此书,读者的看法走了两个极端。

 
不是太喜欢《鹿鼎记》,但在听了《三个火枪手》之后,觉得金庸先生以此书封笔,实在是挺感人的。他因《三个火枪手》而开始的创作之路,硕果累累,成为一代文豪、武侠大家,却不忘初心。以《鹿鼎记》封笔,也许是金庸先生对大仲马的最贴切的致意、最深沉的怀念与感恩?

先生以一部非传统武侠回报大仲马:“从十二三岁时开始喜欢,直到如今,从不变心”;

但也许,金庸先生只是想证实一下,人生若只如初见,会是什么样子?

总之,个人觉得,金庸先生以一部最接近大仲马的著作谢幕,准确演绎了什么叫“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先生已仙去,不能对众多谬论给予评判,他留在世间的,除了一部部经典,就是无数我们这些芸芸众生的感叹了。

再谈听书(七)老舍与狄更斯

Monday, April 12th, 2021

转自:墨村二平新浪博客

自从开始听书,除了武侠,听的最多的是狄更斯的作品。一是因为演播狄更斯作品的,有几个很不错的主播,“越读你听”是自己在喜马拉雅上能搜索到的、演播狄更斯作品最多的主播了,他讲得比较清晰,而且语音、语速都不错。其他几个主播也挺好的,比如“上海贝多芬”等,印象比较深的还有孟东儒的《雾都孤儿》,演播得非常生动,在他的声音中,那个可怜孤儿狄克病弱善良的形象,让人听得心痛,听得心生爱怜。

先后还听了《大卫·科波菲尔》、《荒凉山庄》、《双城记》、《远大前程》等,几位主播挑选的翻译版本都很好,而他们认真精彩的演播,也让自己再一次感受到了经典的震撼。

进一步了解被称为立于“人道写实主义巅峰”的狄更斯的作品,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他书中体现更多的是一种内在的理想主义?那种“为了国、为了家、为了美”难道不是挺典型的理想主义吗?虽然他描述的是悲惨世界,但他的作品并没有停留在消极、黯淡的现实中,而是更多地赞扬了人性的纯真和善良,正是这些人物的形象,点亮了黑雾中的某些层面,成了救赎人性的起点,使读者和听众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
(不过时至今日,世界上的人文学者们好像也没有搞明白究竟什么是“理想主义”,所以在这里自己有这个疑问,也不足为怪,因为对这些深奥词汇的理解真是太浅显了。)

以《大卫·科波菲》为例,狄更斯在书中描写了一个个善良、美丽、智慧、或天真而对阴险毫无设防的、形形色色的正面人物,如姨奶奶、大卫大学时的同学科雷德尔、艾米莉、博士以及那位天才的智障者、大卫的偶像艾格尼丝和她的爸爸、还有因欠债而官司不断的米考夫一家……

听书时有一点自己也觉得比较奇怪,就是在《大卫· 科波菲尔》的许多善良人物中, 最让我感动的,居然是那位侏儒太太。当她打着与身材极为不相称的大雨伞来看大卫时,哭诉了她自己内心的委屈、悔恨,以及对大卫的劝告……不知道其他读者或听众会不会有同样的感受?

 狄更斯作品另一点吸引人处,就是除了对众多善良的形象充满感情的描述外,他对虚伪与邪恶的揭露更是入木三分。当听到乌利亚这个像“电鳗”一样的“卑微”小人的奸诈恶毒时,也许不少听众、读者会与我一样,恨不得进到书里扇他一大巴掌。 

伟大文学家的神来之笔就是不一样,在狄更斯的作品中,有我所读过的最善良和最恶毒的形象,而他作品中的种种幽默,却也常能感人泣下,这也许是我在听书时,感受最深的。

因此,在后来听到老舍的《四世同堂》时,很自然地就发现了自己喜欢老舍这部作品的原因,正是与喜欢狄更斯作品的原因一样,感动于两位大师作品中流露出的无处不在的苦难中的幽默,他们对善与恶清晰的爱憎分明,对平凡之中的伟大和善良的赞扬,以及对卑劣的痛斥……。

以前看过“四世同堂”的电视剧,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但这部描叙日寇践踏下的北京城的小说,却让人体验到了大师的经典。书中所写,并不是老舍的亲历,老舍当时已在南方,但他对北京、对北京人根深蒂固的了解和理解,使他能演绎出一部堪称史诗的画卷。

因为有了电视剧,估计大家对老舍这部作品中的正、反面人物的印象都会很深,比如电视剧中那个老幼皆知的反面人物大赤包等,此处就不再累述。

书中的一些善良坦诚的人物给我的印象更加深刻:比如善良的祁老人做寿,不忘日本老妇的帮助,送去英国朋友送来的一点白面做的寿桃;比如北京大妈的热忱、助人的李四妈、勇敢的刘太太(为了帮助他人去战乱的北方乡下用衣服换小米)……还有在事实中锻炼了的裕梅,她的心胸开阔,看到了中国的山与海。

与狄更斯小说不同之处,就是书中还描述了一些与恶势力勇敢抗争的群体,那些北京平民中的英雄。这本书是在解放以前出版的,因此书中没有燕京一带敌后抗日的八路军,只有节节败退的国军,一座座城池的沦陷,让北京父老们一次次地失望……。但猎手和诗人们,在山里,在城中,做一点是一点,那位一人抗日的钱先生,将自己比喻成鳝鱼盆中的泥鳅,他说,泥鳅动,带动鳝鱼,才不至于大家都闷死。正是这种信仰的力量,爱国的决心,才能使苦难深重的北京父老们,在铁蹄下顽强地抗争,坚持黎明的到来。

老舍与狄更斯作品之间的息息相通,也必然是有原因的,就像我在前面《再谈听书(四)》中讲到的,高尔基与罗曼罗兰作品有着思想上的交织,因为他们同处一个时代,受到了相同思想理念的影响。

而此处谈到的两位文学巨匠虽然身处不同的年代和环境,但后者深受前者的影响,也是有因可查的。在查找狄更斯作品时,在wiki上狄更斯的词条中,发现老舍在阅读狄更斯作品后,体会到“不必在意中国小说文体的拘束:‘写就好,管他什么’”。 

人老了,记忆力减退无可避免,尤其是像我这样在中学时就糊里糊涂、漏斗一样的脑袋,到了古稀之年,在思考问题、解决问题时,脑海里库存的信息似是而非,就更是需要借助其它外来的信息了。感谢互联网,尤其要感谢一些比较靠谱的信息网站。

再谈听书(六下)听后感(狼图腾、石头)

Tuesday, March 2nd, 2021

转自:澳洲二平新浪博客

在听了一遍感兴趣的金庸、梁羽生等的武侠之后,开始听经典的翻译作品。过程中接触到了一些较好的主播。对自己听书内容影响比较大的应该是徐涛。因为特别喜欢他的播音,在听了他的翻译作品后,就随着他的专辑改变了听书方向,听了中文小说《狼图腾》。

虽是小说迷,但出国后,很少读中文小说。原因之一是中文小说不好找,但主要还是因忙忙碌碌动荡不定的生活,使我基本只有在睡前才有时间读书。而刚开始读书的目的是为了提高英文水平,后来发现睡前读英文书最大的收获居然是能够催眠,呵呵,于是逐渐养成了读书催眠的习惯。也试过在睡前读中文小说,但发现中文书完全没有催眠作用,于是作罢。所以出国后对近30年来国内的小说关注的很少。 

《狼图腾》可以说是自己了解到的第一部80年代中文小说,虽然对此小说有很多批评之声,自己也有同感,但这是唯一的一部书,听书听得“惊心动魄”,那是听到书中第五章时的感觉(听书之后又在线读了这一章)。这一章描述了在一个严寒的白毛风之夜,四五十头恶狼,如同在善战的军事家指挥之下,勇猛、狡诈、凶残地围杀了七八十匹军马,马群被群狼全歼于草原上的冰雪泥塘(泡子)之中…。主播用声音将作者书面上淋漓尽致的描写、以一幅幅紧张、惊悚的画面展现在听众眼前,几乎有了在影院中看惊险悬疑大片的感觉,这晚的听书,自然完全没有了催眠的作用。
后来又有了此书改编的电影,没有看过,虽然国内晚辈对影片气势磅礴的浩大场面很是赞叹,但自己估计影视效果有可能不会超过原著?

听后将此书介绍给了国内疫情期间一直在交流听书心得的Z同学,发现我们在听书时,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位老同学贾XX,想到了他写过的一篇回忆文章《石头》。
他是我们初中时的同学,高中时他就去了北京。只记得他当时文质彬彬戴个眼镜,与Z同学一样,是班里最早的几位团员班干部,与我们这些落后生接触不多。出国后也没有听说太多关于他的情况,只是在近几年中学同学微信联系之后,才了解到他后来去了内蒙古草原插队,并成为中国的第一位首席兽医师。

我和Z同学都有在内蒙插队的经历,因此对这部有关内蒙知青与草原、牧民、狼、蒙汉历史、中国文化、文革……的故事,有着一种特殊的感受。

而贾同学在锡林郭勒盟东乌珠穆沁旗插队的经历,要比我们在通辽地区艰苦得多,因而感受也深刻得多,也必定有更多的收获。贾同学是与《狼图腾》作者在同一个大草原度过了难忘的激情岁月。

(跑一下题:祸兮福所伏、或者说艰苦的环境最锻炼人,这一点也不假。当时学生分配有三个主要去处:留城当工人、建设兵团、农村(牧区)。到农村、牧区是最艰苦的,除了少数主动要求外,绝大部分是家庭有问题的“黑七类”子女,但现在看来,倒是这一部分人在最底层生活多年后,不仅与当地农、牧民结下了鱼水之情,也因为农村比较宽松自由的环境,使他们得到了更多的历练,有了更多的机会,第五代领导班子的知青化,多少体现了这一点?)

言归正传,后来跟着徐涛,又听了他的《穆斯林的葬礼》。蒙古族牧民、北京回民……两部书听下来,加深了对这两个少数民族的更多理解,自然也颇有收获。听后,联想到了老舍的《四世同堂》,于是又开始了另一部经典。

再谈听书(六上)听后感(飘、荆棘鸟、斯佳丽)

Tuesday, March 2nd, 2021

转自:澳洲二平新浪博客

(最近很难发博文,所以这(六),分为两部分放上)

演播者的作品是对名著的艺术再创作,听书时,除了喜欢原著或原著的翻译版外,也必须得喜欢主播,这样才有可能享受到听书的乐趣。

找到一个听着比较顺耳的主播,然后追下去(following),是自己比较喜欢的听书方式。

于是从张少佐的金庸开始,追了十来位演播者,听了几十部名著,最近在听了《飘》和续集《斯佳丽》之后,又听了澳大利亚的《荆棘鸟》,这是一部被称为澳大利亚的《飘》的著作,但自己觉得要好过《飘》。听续集《斯佳丽》,只是因为好奇,没有太多的热诚,而续集翻译版中的一些问题也让人听起来比较别扭。比如把Mammy翻译成“黑妈妈”,虽然这个词在美国专指照顾白人小孩的黑人保姆,但续集的翻译者可能不知道,即使在蓄奴制的南方,称呼黑人奶妈或保姆时,也不会在称呼上加上一个“黑”字,因为这个“黑”字满含歧视,在当时那些认为自己很善良的蓄奴主们也只是在骂黑奴时,才会用上这个词。就好像旧时中国有钱人家的奴才,主人若不是责骂,也不会直接称他们为奴才?这个词还是翻译成“嬷嬷“比较好,如《红楼梦》、清朝宫廷剧中那些照顾小主子的奶妈或保姆。

以前虽然没有看过原著,但看过英语《Gong with the wing》的电影,不太喜欢,看了至少3遍,却都没有耐心看完,儿子知道我是个电影迷,因此也觉得比较奇怪,似乎不仅是因为不怎么喜欢主角的傲慢、自私和不择手段?只是在听了原著的翻译版后,才知为什么不喜欢这部电影,尽管电影中少了原著对南方黑奴主们的赞扬,少了对黑奴的侮辱性语言,更没有对3K党的赞美。

《飘》发表于1936年,书中对美国南方蓄奴制有不切实际的美化,甚至被认为是一首挽歌,因此引起了极大的争议。但50年后,居然又有人投资,海选为《飘》写续集的作者,并在众多作者中,选了一位60多岁的南方女作者……所以写续集的意图还是有些让人质疑的? 1991年出版的续集,时代不同了,虽然没有过多赞美南方蓄奴主们,但对北佬们的贬抑,对南方蓄奴主后人们骨子里骄傲的赞扬,却没有一点减少。

艺术的力量不可低估,难怪时至今日,似乎精神上的南北之战依然在原地继续着?

再谈听书(四)去年和今年

Friday, February 5th, 2021

我理解“不务正业”这个词的意思,就是对待正儿八经的事不那么认真,而将兴趣投注于一些似乎不那么一本正经的事?

谈到自己的“不务正业”,还是挺惭愧的,也许是性格所致吧,从小兴趣爱好很多,但一无所长。回忆起来,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小学毕业时居然还跟几位同学偷偷去考过音乐学院附中。但因中学时的耳疾,后来爱好就转了,喜欢小说、喜欢物理、喜欢画小人……。

退休后的最初10年中,还成了英超足球的那些有些疯癫的球迷中的一员,当时的许多时间、精力都花在了看球、写球评(非技术性)及其它内容的博文、翻译、还有每日必看的英、美电视剧等,不过其间每晚入睡前的小说是从来没有停止过的。十年间的这种非典型的退休生活,相当丰满,收获也不小。但若仔细想的话,自己花费最多的爱好(包括金钱),却始终还是读书,读一些“不务正业”的书,主要是小说,所以称自己为小说迷,应该还是当之无愧的。

国外30多年,读过的英文小说远远超过了中文小说,这归功于英文小说的催眠作用。但读书催眠时间长了,眼睛受不了,这两年就改成了听书,通过听书,以补偿自己少年到中年时,对中文(以及翻译)小说的享受不足。

今年年初,继续就听书与一位国内中学老同学(Z同学)交流看法和互荐好听的书目,并互换国画心得。很佩服这位Z同学,特别是2015-2016期间,我们中学班级在学校庆祝老三届离校60周年的纪念活动中,编写了一本回忆文集,一些已经被忘记久远的中学生活,又历历在目,浮现在眼前。我们当年的那个班级,还编辑了一本影集,展示了老同学们退休生活的丰富多彩。在文集和影集中,Z同学在中学时踏实认真的形态又出现在面前。当乒乓外交卷起国内乒乓热时,我们这群中学生也不例外,当时我们班有几位女生参加了学校的乒乓球队,迷球已经到了狂热程度,放假后晚上还在教室里昏暗的灯光下打球,这好像是我和另一、两位同学成为近视眼的原因?尽管最后学校乒乓球队没有什么战绩,但因为Z同学的执著和认真,她的球艺高过校队其他同学,记得是我们校球队唯一被挑选出来,参加南开区中学乒乓球队集训的。她的认真踏实,也让我们看到了在退休生活中,她国画习作的相当高的水平。

疫情期间我们开始了听书感受和学习国画体验的交流,但因为我没有时间(静不下心)练习画画,所以对于我来说,有些许的收获,也只是在听书方面,我想Z同学的收获要比我在听书和学画方面都多了许多。


去年开始的听书,是从听金庸的武侠评书开始的,后来扩展到古龙、梁羽生的武侠。演播者很重要,一开始首选是张少佐,几乎听完了他所有的演播。后来也选择了其他人演播的武侠评书,梁辉、曹灿等讲得也很不错、马长辉的口音不太好听,但没的可听了,就听了他的“萍踪侠影”,也觉得挺好的,后来又听了一些其他人的武侠评书。

武侠小说中传扬的仁义礼智信,其实对现代的年轻人也不乏教育作用?不少前辈在少年时都十分崇尚武侠绿林英雄们的劫富济贫,行侠仗义。我想,当这些少年人接触到“为穷人打天下“的共产主义思想时,应该是与他们的这种武侠情节一拍即合的?

从听武侠小说转为听世界名著,是在听了张少佐的《福尔摩斯探案》之后。最初从以前读过又比较喜欢的作品开始:《牛虻》、《基督山恩仇紀》、《约翰·克里斯朵夫》……还有以前没有读过(或没有读完)的《安娜·卡列尼娜》等。进一步理解了自己当初为什么喜欢这些翻译作品,经典毕竟是经典!也知道了为什么以前对一些世界名著的翻译作品没有读过、或读不下去的原因,主要是:1)没有读懂;2)没有兴趣;3)不喜欢当时的翻译版本。前两者是因为当时生活阅历不够,最后一点是在这两年听书之后才意识到的。

听书时,发现尽管不喜欢一些翻译版本,但却也能感受到名著的魅力,只是听起来觉得不通顺,感觉磕磕巴巴的影响了继续听下去的愿望。比如《安娜·卡列宁娜》,书中描写列文在农村收割的一段,非常的生动形象,脑海中立即翻腾出当时在乡下劳动时的场景。但因为书中经常用一些在60年代可能也不怎么常用的词汇,所以影响了当时读书和现在听书的效果?比如上面提到的那段中,“割草”一词用的是“刈割”,这是一个在60年代,或今天,我们都不太熟悉的词汇。另外在我听的翻译版本中,谈到家里的卧室用的是“寝室”一词,觉得与我们对这一词汇的理解还是有偏差的……。不知我听到的翻译版本的译者是谁,猜测可能是比较早的翻译版本吧?

 

今年开始,我在评书吧网站上已经找不到想听的书目了,就转向了喜马拉雅FM,在春节时还没有找到什么喜欢听的, 依然在胡乱听一些梁羽生的武侠,也是挺好的选择,并不影响催眠。

那时我们还在教室上国画课,于是在交流听书体会时,也经常交流一下学画心得。Z同学学的是工笔,我这种大而化之的性格是学不了工笔画的,所以从写意画开始学。她还几次展示了居家期间的编织作品……。而我们还在墨村继续忙碌着正常的生活,白天安心画画的时间还是不多,夜里则断断续续的听书,收获也不是很大。

(题外话:回看微信聊天,二月份时,自己在赞扬这位同学时,还有过一个挺准确的预言:国内YQ估计要到5月份才能基本扑灭,但三月份大部分地区应该逐渐解除了JL,现在猫在家里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倒也是一种令人羡慕的生活情趣。)


三月初,墨尔本囤积风潮袭来,一时间紧张了起来…..,我们也逐渐进入隔离状态。

 这时我和Z同学听书基本还是各听各的,那时她在听《大卫·科波菲尔》,我在听高尔基的自传三部曲。

3月中,国内YQ在收尾,朋友说要抓紧时间听一些喜欢听的,我们此时的读书交流多了起来,互相影响了彼此书目的选择。


4月份时,因为呆在家里时间多了,白天也可以安心听书了。夜间听书总是断断续续,糊里糊涂的,经常得重新来过。所以我又重新听了《约翰·克利斯朵夫》,收获之一是觉得童年的约翰与高尔基有类似之处:聪明、正直、善良、自尊….。

Z同学说:不会吧?一个是自传,一个是创作……

而我总是在听两部著作中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比如约翰.克里斯朵夫珍贵的母亲的圣经,与高尔基眼中外祖母的圣女就有些类似?都是他们从最爱的亲人身上,体会到的一种崇高的精神力量,慈爱、宽容……,这也许是自己喜欢他俩作品的主要原因吧。

在两人的著作中,觉得主人公少年和青年时思想成长的过程也有某些相似之处?于是想了解一下自己的这种感觉是不是有一定的事实基础。


直到查找了罗曼·罗兰(1866-1964,98岁)的词条后才知在两位文豪的生活道路中,的确有过相知相遇。他们是同龄人(高尔基:1868年-1936 ,68岁),作为同一时代的人,又有相似的理念,也许还有相互间的影响?

 “1914年,一战爆发,罗兰定居在日内瓦,他利用瑞士中立国的环境,写出了一篇篇反战文章,因此受到了德国一些作家的指责,但他依然故我。1915年,获得了該年的诺贝尔文学奖,但由于法国政府的反对,拖到第二年的11月15日,瑞典文学院才正式通知他这一决定。罗兰将奖金全部赠送给国际红十字会和法国难民组织。

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爆发,罗兰与一些著名作家一起反对欧洲帝国主义国家的干涉行动,他公开宣称:“我不是布尔什维克,而我认为布尔什维克的领袖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雅格宾派,他们正在从事宏伟的社会实验。”

“1935年6月,罗兰应高尔基的邀请访问了苏联,并与斯大林见面。1940年,德军占领巴黎,罗兰本人被法西斯严密监视。1944年8月,纳粹败退,巴黎解放,罗兰重獲自由。“


这可能就是我听书时,在两人著作中听出的些许类似的原因吧?


在后来的听书过程中,又曾觉得老舍的作品与狄更斯的作品有相似之处,有一种动人的、让人开阔胸襟的幽默,后来通过谷歌,发现我的这种读后感(感觉)也应该是事出有因的。
 

再谈听书(三)两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经典作品

Thursday, October 22nd, 2020

第三部经典著作听的是罗曼·罗兰的《约翰·克里斯朵夫》。年轻时读过,当时也非常喜欢,但不像前两部书印象那么深。现在回忆起来,记不清太多具体内容了,听了一遍才知道为什么。
这部书共十卷,从构思到出齐,耗时20多年,通过主角的一生,生动细腻形象地描述了当时内容丰富的社会矛盾与纠纷,以此表述了作者“人道主义和英雄主义”的理念…… 也许是吧。但这部思想内容非常深刻的著作,当时是没有看懂。

书翻译得很好,读或听都容易理解。播讲得也不错,为了不增加听众的困难,播讲时将难以记住的外国人名尽量用简称,而书中一些听不出是“他”还是“她”的地方,就用人名替代,不至于引起听者的混淆。但即便如此,现在再听了一遍,也还是不能完全听懂。尽管听时,对作者大篇幅的论述,感觉经常会有共鸣,但睡前听书的迷迷瞪瞪,以及思想的懒惰,听完之后,也还是总结不出什么完整的对著作观念的理解,有囫囵吞枣的感觉。
不过这也不一定全是自己的问题,播讲版本的编辑也有责任,呵呵。
有的情节听不太明白,就找出了电子版的原著,发现播音版有不少删节,最让我无语的删节是卷六的《安多纳德》一章中删掉的一段。安多纳德是书中主要人物之一。一位很感人的角色,她与克里斯多夫之间的感情的描写也是很动人的。当克里斯朵夫结识了她的弟弟奥利维这位挚友(书中的第二主角),与他搬到一起居住后,奥利维在自己睡房里摆放有已经去世的姐姐和妈妈的照片。奥利维对克里斯朵夫的了解是起始于他的姐姐,但他与克里斯朵夫结识后并没有说明这点,虽然克里斯朵夫多次感觉到与奥利维似曾相识,不时会在他脸上看到他姐姐的影子,但也一直没有联想起来,直到在奥利维房间中认出了照片中的安多纳德,才恍然大悟,更加珍惜两人间的情谊。但播讲版中居然把从照片上认出她的这一大段都给删掉了,切断了这条联系主角之间的重要主线,感觉是把原著切掉了一块?
播讲版中还有一些有趣的对话和情节也被删掉,不知是漏讲了,还是播讲版的编辑觉得不重要?听时,就会觉得内容断片,比较烦恼,或在突然听到一个没听过的人物时而感到莫名其妙。

但总的来说,还是挺喜欢这部1915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巨著的播讲的,收获也不小。这就是为什么接着想听《静静的顿河》,一部获得1965年诺奖的名著。
但听了三回就停了,对故事内容不是太喜欢。
看来不能迷信诺奖,时代不同,颁奖者不同,颁奖的评定准则不同,对诺奖的颁发,读者也就不一定能认同?

跑跑题:不要说文学奖、和平奖了,就是其它方面获奖的奖项,内容也会有争议,比如今年致力于“减贫”的三位学者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

他们得奖是因为他们的“减轻贫困方面的试验性做法”,比如给贫困的孩子吃“蛔虫药”,一组吃,一组不吃,吃了蛔虫药的小孩身体比较健康(也许),学习就会好(也许),因此将来会有较好的前程(真的很难说),有可能通过这样的方法,帮助穷人解决一些问题,得以“减贫”…..于是获奖。

这样减贫的“试验方法”是不是太曲线救国了?

可惜袁隆平不是经济学家,否则他的“试验性做法”才是当之无愧的获奖项目,但即便袁老是经济学专家,诺奖评委会,会给他颁奖吗?

再谈听书(二)译作与电影、《基督山恩仇记》

Thursday, October 22nd, 2020

听的第二部经典名著是《基督山伯爵》,也挺不错的,无论翻译还是演播者。不确切听的是哪位的翻译,估计是蒋学模翻译的,演播者是岳峰,在语气上表达不同角色比较清楚,不易混淆,听起来比较流畅。

有人比较过《基督山伯爵》的几种中文翻译版本,推荐的是翻译家周克希的版本。周克希教授的翻译的确很好,但我觉得蒋学模的版本可能听起来更好一些。一些在书面上读起来很美,语法很讲究的较长的句子,并不一定适于播讲?

根据这本书改编的影视作品很多,还有一些被称为中国版《基督山伯爵》的电视剧,但自己一部也没有看过。其中《琅琊榜》应该属于再创作,而柳云龙的《传奇人物》(看过三集)可称为小说的翻版,主角换成了柳云龙,拿破仑时代由孙中山革命代替,袁世凯影射的是路易十八……。

但是,在听这部书时,让我想起的电影却是《The Shawshank Redemption – 肖申克的救赎》。这部历史最佳影片之一(许多影迷认为没有之二),一直以来,在互联网电影数据库(IMDb)史上最佳250部电影影迷评选中,始终与《教父》形成第一名与第二名的拉锯战,也是至今最多影迷参与评分的电影。

比较奇怪的是这部电影的其它两个中译名,什么《月黑高飞》,比较莫名其妙。更加莫名其妙的是《刺激1995》这个名字,于是键入“肖申克的救赎为什么被翻译成刺激1995”,查到了与题目完全一样的一篇百度问答。用回答这个问题的朋友的话来说,将这部影片翻译成《刺激1995》,真是“一个很欠揍的决定”。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这篇问答,就知道影片引进商的狭小视野和没有文化,是真的很欠揍。这就是中文翻译中的一些让人无语之处。好在内地的翻译水平还是远远高过这些的。

我很喜欢这部电影,为什么喜欢?微信网聊中也说不清,也许就像当年喜欢读、现在喜欢听《基督山伯爵》这本书一样?

再谈听书(一)译作与原文、牛虻

Thursday, October 22nd, 2020

(最近有时间了,补发一下《再谈听书》系列的(一)、(二)、(三))

在不能够读原版著作时,喜欢还是不喜欢一部外国经典名著,主要看喜欢不喜欢书的翻译版本。但在能够读英文版本后,自己好像就没有读过什么名著,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以消遣、催眠为目的,我读的差不多都是畅销小说。
一些畅销小说,比如销量很大的,苏珊·柯林斯的《The Hunger games – 饥饿游戏》、或斯蒂文·金的被称为“巅峰之作”的《11/22/63》,是否能成为传世名著,就不得而知了。即使原作能成为世界名著,中国读者能读到什么,也是很难说的?
并不是懂外文者都可以胜任翻译的,现在翻译的廉价,出版社的急功近利,使得翻译水平出入很大。好的文学翻译家,最主要的,应该是一个好的作家,其次是对外文精确的理解?两者缺一不可,否则不会有什么好的译作。自己也曾尝试过,发现对原文的理解,除了对字面上英文的理解,还需要了解作者所述的领域,也就是要有与作者共同的体验,才能更好地理解原文,否则赶鸭子上架,翻译出来的东西就比较无味了。

在听完武侠、听了一段时间蒋勋之后, 开始听经典名著,从自己读过又喜欢的作品开始。少年时读过的《牛虻》,青年时读过的《基督山伯爵》、《约翰·克里斯朵夫》……,现在听时,就有了对当时读书感受的一些思考,对翻译也有了更高的要求。
因为翻译和演讲者的问题,听译作有时会听得糊里糊涂,于是最近在听翻译著作时,就同时在网上找到该著作的电子版,听不明白时,会去查一查,很多次发现,不是我听力不好,也不是理解力太差,实在是翻译出了错。
比如福尔摩斯探案中的《波西米亚丑闻》,听的是张少佐讲的评书,很喜欢听张少佐的评书,讲得比较有意思,但其中一段讲到华生婚后去看福尔摩斯,福尔摩斯与华生拥抱表示欢迎,觉得比较奇怪,书中的福尔摩斯对华生虽然喜欢,但不会表现得那么热情?去翻了翻网络版,翻译版中说当福尔摩斯见到了婚后的华生“他的态度不很热情,这是很少见的,不过见到我,他还是很高兴的”,接着福尔摩斯“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酒精瓶和小型煤气炉”。后面这一句更是十分费解,无论听还是读。后来看到了翻译家周克希的讲述,才茅塞顿开。

其实原文是福尔摩斯见到华生,“表现得不怎么热情。他是很少表现热情的(It seldom was),不过我觉得,见到我他还是很高兴的”。后面福尔摩斯指了指“放烈酒的酒架和小型汽水制造器(苏打水) – a sprit case and a gasogene”,意思是告诉华生愿意喝酒的话,自己去兑。译者没有看懂原文,把句子中的“case”理解错了,而“gasogene”的两种意思中又挑选了一个错误的。所以无论是看还是听,对这一段都会琢磨不透,以为福尔摩斯是个表现得很热情的人,但这次不太热情,又让华生去看一看他正在做的什么试验?

张少佐的评书有很多即兴发挥,“福尔摩斯热情地拥抱华生”就是其中之一,估计和我一样,也没有看明白译作的这一小段。

《牛虻》是一部对中国(和世界)几代人影响力极大的小说。我听书听的是王刚1977年的处女作,王刚那时的声音更好听,少了现在的一些油滑。后来听的几部译作中,也有王刚的画外音,可以很清楚地发现他的音调在几十年的磨练和经历中,更多地有了和坤的色彩?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体验一下,是不是会有同样的感觉?

我听到的王刚演播的《牛虻》应该是初中时读过的版本,中译本是中国青年出版社1953年初版,当我们60年代读到时,不知经过了多少次的删改和再版。
《牛虻》一书在中国出版后,大受欢迎,发行了七十余万册。得知作者塞尔·丽莲·伏尼契还活着,生活十分拮据,1956年中青社还为她支付了五千美元的稿酬。
在读到原著之前,中国的译者和读者大多是从苏联的一系列著作中知道了“牛虻”这个名字的,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卓娅和舒拉的故事》、《青年近卫军》书中都曾提到。待到中译本出版,可想而知与原著会有多少差距。
但即便如此,这本译作依然为一代代不同的中国人(外国人)所推崇,激励了他们的热情和信仰,鼓励了他们如何应对苦难和期盼胜利。从20后到50后;从少年到中年;从革命者到建设者;从志愿军英雄测绘员马仁、到梁羽生、到知青….
马仁从保尔·柯察金的身上看到了牛虻的身影,他牺牲前曾在日记中写道:“牛虻-保尔-马仁“;
梁羽生也是喜欢早期翻译版《牛虻》的,因此写出了一本新武侠《七剑下天山》,一位细心的读者从中读出了牛虻的影子,因此这部武侠也被人质疑为抄袭。不过作为喜欢梁羽生的读者,我觉得应该是被牛虻激励的再创作吧?
食指和我们一样,应该也是喜欢《牛虻》的,于是就有了《相信未来》……。

删减版的“牛虻”,比原著单薄、简单,适于当时的年轻读者,尽管伏尼契说她的书并不是青年读物。但这部中文译作实在与英雄人物、武侠人物、与我们这一代人(和上一代人)年轻时,有太多的契合,英雄主义、理想主义……。

据说近年有了《牛虻》的完整翻译版,但听书,我们还是喜欢听王刚演播的版本,翻译得好、演播得好,那才是心目中最珍贵的经典,作为消遣催眠,也不用太费神。